毗商羯羅聽到塞建陀的話,顯得很平靜,沒有什麼意外。
來的路上,他已經考慮到。否則,這推進齊國語言、文字的事,就容易捅婁子。因為在很多人看來,這是數典忘祖。
作為一個官場上有豐富執政經驗的人,毗商羯羅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所以涉及到比較難的事兒,先請塞建陀來商議一番,爭取塞建陀的支援。
塞建陀,畢竟是資格老。
有塞建陀的坐鎮,局勢不容易崩。
毗商羯羅不急不躁,緩緩道:“塞建陀大人,利益的衝突,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到如今,齊國已經徹底在白象國立足。您認為,如今白象國的語言和文字,還能繼續立足嗎?”
塞建陀道:“齊國建立,所有人歸順齊國。可是,要滅掉白象國的傳統,要滅掉白象國的語言、文字,卻是難。”
毗商羯羅道:“再難,總會有人去做,我不去做,也會有其餘人去做。我不做,那麼在皇帝陛下的眼中,我就是不作為,最終陛下,肯定會對我失望。所以這一事情,我必須去做。更何況,這不是滅掉白象國的一切,而是開始推行齊國的語言和文字。”
塞建陀沉默了下來。
毗商羯羅必須去做,那是毗商羯羅的事兒。
這事兒和他無關。
他暫時還未成為琉璃郡的太守,這些事兒和他無關。
毗商羯羅一看到塞建陀的模樣,也知道塞建陀的態度,便是事不關己。他輕輕一笑,道:“塞建陀大人,事情我已經請示了陛下,且陛下已經准許。”
“唉……”
塞建陀嘆息一聲。
他驟起眉頭,道:“你何苦呢?如今你擔任巨象郡的一郡太守,隱隱成為了巨象城內各大家族的領頭羊。所有人,都認可你,都支援你,都願意跟著你一起博取好處。你只需按部就班,就可以穩穩立足。何必要這般,弄得人心盡散。”
毗商羯羅道:“陛下說,齊國在白象國的戰事,還沒有結束。等徹底拿下白象國的這一片區域,以及薩陀國,一旦北上和齊國西域會師,那麼,陛下還會設立幾個州。到時候,會提拔我作為一州的州牧。只要我在州牧上,能做出政績,許諾我進入齊國朝廷中樞。”
嘶!
塞建陀一下倒吸了口涼氣。
他眼中盡是驚訝。
州牧!
中樞任職!
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甚至對塞建陀等人來說,這近乎不怎麼可能。畢竟他們出自白象國,想要進入齊國的中樞,近乎是千難萬難。
塞建陀更是明白,如果毗商羯羅的政績做出來,有王奇的讚許和扶持,毗商羯羅作為一州的州牧,那是穩妥得很,肯定能成。
甚至進入中樞也是有可能。
塞建陀原本,是反對毗商羯羅的,如今一聽毗商羯羅的話,他看到那讓人眼紅的政治前景,心中的態度一下轉變。
塞建陀讚許道:“毗商羯羅,你的選擇,的確不差。如果有皇帝的支援,自是可以的。甚至,如果你能更進一步,我們這些白象國的官員,這些本土的人,也有人照拂,可以更進一步。你,便是我們所有人的引領者。”
白象國的本土實力,也有政治上的需求。
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便是如此。如果朝廷中,沒有自己人,那麼要辦事,那就很困難。甚至時間長了,地方上自己的力量都保不住。
毗商羯羅注意到塞建陀的神情變化,神色沒有任何得意,依舊是不急不緩道:“塞建陀大人,實際上,您接下來擔任琉璃郡的太守,也是一樣的。”
“如今我們,不應該著眼於一時一地的得失,這些利益能有多少呢?只要我們這些本土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