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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城,北城。
徐義府家。
作為國子祭酒,徐義府也是當朝清貴,是朝中身份顯赫的官員。只是今天的大朝會上,徐義府辯駁林豐,卻被林豐一句句辯駁,丟盡顏面。
書房中,徐義府和徐宏邈相對而坐。
徐義府陰沉著臉,很是嚴肅。
坐在下方的徐宏邈,神色倒是頗為平靜,反正事情已經做了,再怎麼擔心也沒用。更何況,林豐已經答應會安排他的兒子去白鹿書院。
只要兒子去了白鹿書院,未來出仕,就輕而易舉。
徐義府沉聲道:“說說看,你和林豐怎麼勾搭上的。你要幫助林豐,為什麼不提前通知老夫?”
徐宏邈道:“父親,這不是兒子勾搭林豐,是章雲來主動聯絡。然後,所有人都答應了林豐的條件。不僅是兒子,章雲來以及其他的人都一樣,不能通知他人。如果誰走漏訊息,就會被排斥在外,請父親明鑑。”
徐義府捋著鬍鬚,陰沉的面色稍稍緩和,他沉聲道:“你可知道,你這樣站出來,使得我世家大族,再無法遏制科舉的推進?”
徐宏邈昂著頭,篤定道:“兒子認為,科舉既然提出來,而陛下又完全站在鎮國公的一邊,即便父親等人反對,也是無濟於事,也是無法遏制的。”
“之所以在大朝會上提出來,只是走一個過程。兒子和章雲來等人討論過,我們都認為科舉其實沒什麼。”
“我們,佔據太多的優勢。”
“天下人可以參加,難道我們不可以嗎?既然都可以,怕什麼呢?”
徐宏邈說道:“更何況,林豐允諾了一個白鹿書院的名額。只要我徐家的人,能進入白鹿書院中學習。未來,更是能輕而易舉入仕。”
徐義府呵斥道:“科舉一事,誰都知道是好事。甚至,誰也知道我們世家大族的人參加會佔據優勢。可是,為什麼許多人反對,你難道不明白嗎?”
“不明白!”
徐宏邈搖頭。
徐義府說道:“原因很簡單,如果採取察舉、徵辟等方式,地方上舉薦人才,歸根結底人才的選擇權,是在我們這些世家大族的手中。變成科舉後,人才的選擇權、使用權就都在陛下的手中。我們從下棋的人,變成了棋子。你,知道嗎?”
徐宏邈愣了下。
轉眼,他也明白過來,畢竟是大家族子弟,一點就透。
徐義府道:“現在後悔了吧?”
“不後悔!”
徐宏邈搖頭回答。
徐義府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兒子竟然不後悔,很讓人意外,問道:“說說,為什麼不後悔?”
徐宏邈正色道:“父親,世家大族利益,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誠然徐家也是大家族,可是徐家和一般的大家族不一樣。您身居重臣,有您在,家族中一代代都有人,何懼衰敗?”
“我們徐家的人,連普通人都比不過嗎?”
“最重要的一點,當今陛下,是秦國曆代君王中,在位時間最長,也是最為賢明最睿智通達的君王。他的文治武功,遠超以往的君主。陛下帶著覆滅夏國的威望,舉國上下盡皆拜服,誰能阻攔陛下呢?”
“陛下決定的事,不可能阻攔。即便世家大族勢大,可是在陛下的面前,也是微不足道。”
“世家大族和陛下相比,是螢火之光和皓月爭輝。如果秦國的實力沒有這麼強,陛下的威望沒有這麼大,那也就罷了,世家大族可以掙扎一下,可以權臣聯合封駁陛下。”
“關鍵是,現在做不到啊。”
徐宏邈緩緩道:“還有一點,在鎮國公的建議下,秦國即便殺入夏國,也不曾大肆擴張,反倒是穩紮穩打。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