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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帝都,臨淄。
在巍峨的臨淄城外,官道上,烈日下,一人一騎迅速奔跑而來。
來人,赫然是柳珪。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樣高強度長時間的騎馬奔跑,對身體的負擔很大。可是,柳珪也沒有辦法。涉及到齊國皇帝田和的安全,柳珪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覆命。
朝廷早些安排,就早些換回田和。
時間拖久了,容易生變。
柳珪策馬疾跑,直接進入城內。他沒有回家去,又徑直往丞相署衙去。他渾身風塵僕僕的,整個人疲憊不堪。當柳珪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入丞相署衙見到晏子初,躬身道;“卑職柳珪,拜見丞相。”
晏子初眼神期待,連忙問道:“情況如何?”
柳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搖頭道:“丞相,卑職無能,愧對陛下,愧對齊國曆代君王。秦國提出了要求,要讓我齊國割讓整個冀州,並且要我們給予三百萬石糧食,以及一百萬兩白銀,作為這一次的賠償。我談判無果,最終不得不答應。”
刷!
晏子初面色陡變。
割讓冀州,這是晏子初早就預料的。他和田育商量後,都認為秦國絕對會提出這樣的安排。
所以,都有這個方面的心理準備。可是秦國方面,還要求糧食和錢財作為賠償,就讓人有些難以承受了。
晏子初目光看向柳珪,沉聲道:“柳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另外,你和誰談判的?”
柳珪一聽到晏子初的話,他面色僵住。
這是對他的不信任。
否則,晏子初不該如此一副質疑的態度。
柳珪瞪大了眼睛,梗著脖子,陡然拔高了聲音,高聲說道:“丞相,和我談判的人,是秦國主帥林豐。他自始至終,都掌控著局面,只要我一談條件,就開口閉口不談了,讓我回來,甚至要換一個人來談。”
“陛下在秦國手中,我沒辦法。”
“甚至,林豐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出秦國隨時一戰的打算。”
“這讓我很是掣肘。”
“除此外,我和林豐的談判,林豐自始至終都不提條件,讓我提出齊國的條件。我一開始,說的是給予一百萬石糧食和三十萬兩白銀作為賠償。林豐一次次拒絕,最終條件一點點堆積上去。”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要直接給予錢財和糧食的賠償,以及再割讓土地。”
柳珪神色不忿,繼續道:“如果晏丞相認為,是老夫通敵,是老夫故意要損害我齊國的利益,大可以不承認這一談判的條件,再重新安排人去談判就是。我柳珪自問,無愧於天地,無愧於良心,更無愧於君王社稷。”
原本這一次出使,柳珪內心就憋屈。
他處處被林豐針對。
最終,他不得不屈辱地答應條件。
如今一回到臨淄,火急火燎地見到晏子初後,他竟是被懷疑。在這一前提下,柳珪內心的憤懣徹底爆發了。
他徹底豁出去了。
晏子初聽到後,神色不變,寬慰道:“柳珪,本相不是懷疑你,只是林豐的條件有些苛刻。單是割讓冀州,就已經讓齊國元氣大傷。另外,再給予三百萬石糧食,以及一百萬兩白銀,很是難堪。”
“齊國的確也給得起,可是這樣的條件,讓齊國顏面無存。齊國自建國開始,還從來沒有割地賠款的屈辱條約。你別跪著了,起來吧,我的話不是針對你。”
晏子初繼續道:“當然,老夫也知道你為難。因為陛下是齊國曆代君王中,第一個淪為俘虜的人。”
“謝丞相理解。”
柳珪站起身,臉色這才稍稍舒緩,他開口道:“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