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龍見到王奇,恭敬揖了一禮,稟報道:“陛下,關於楊雄在東郡的一切訊息,以及犯下的累累罪行,都已經查證妥當,請陛下閱覽。”
王奇接過書冊,尤其捏著一摞的書冊,面色頓時冷下來。
不是一張兩張。
是一摞。
涉案匯聚成一摞,著實令人震驚。
王奇翻開書信,一一瀏覽。他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震撼。涉及到楊雄,不管是直接,亦或是間接,被害死的人多達上千人。
甚至因為這些人而家破人亡的,更是多不勝數。整個東郡,因為楊雄的苛政,都是怨聲載道,無數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楊雄,該死啊。”
王奇的臉色,愈發的森冷。
他沉聲道:“把楊雄帶進來,朕要見一見,聽聽他怎麼說。”
“喏!”
陳青龍當即通知了下去,沒過多長的時間,楊雄被帶到大殿中。楊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罪臣楊雄,拜見陛下。”
王奇道:“楊雄,你可知罪?”
楊雄高呼道:“陛下,臣行事手段過激,臣知罪。但是,臣自認並沒有錯誤。”
王奇眼眸眯了起來,道:“朕倒要聽一聽,你為什麼沒有錯誤?”
楊雄道:“陛下,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發展東郡的經濟,使得地方上商業繁茂。不論是開礦,亦或是水泥、河沙等產業,都是在兗州名列前茅的。我東郡每年上繳的賦稅,是整個兗州各郡最多的。毫不客氣的說,東郡是發展最好的。”
此刻的楊雄,梗著脖子說話。
他知道自己殺人無數,乃至於收受賄賂等,是沒得說的。
所以,只說經濟發展。
只說賦稅。
論及賦稅上的繳納,這是楊雄的自傲,也是楊雄的政績。
王奇冷笑道:“單看你每個月乃至於每年上繳的賦稅,的確是最多的。可是,這些是怎麼來的,你不清楚嗎?不是正常上稅,而是存在問題的。”
“更何況,朝廷評價一個官員,政績從來不是唯一的標準。因為政績,必須結合百姓的生活水平,結合百姓民生情況。”
“你東郡治下的百姓,因為你的苛捐雜稅,因為你的胡亂施政,導致百姓生活艱難,甚至許多的百姓,還面臨著隨時可能被綁架去開礦的威脅。”
“百姓的生活,只能勉強度日。安全,更是危在旦夕。你這般的東郡太守,談什麼政績,談什麼賦稅?你所有的賦稅,都是從這些百姓身上剋扣來的,並非是良性發展。”
“你離開東郡,不是留下一個殷實的家底,而是留下一地雞毛。”
“在朕的面前狡辯,莫非你當朕不懂地方上的治理嗎?如果你治下,百姓家境殷實,人人稱讚你誇讚你,朕倒也是無話可說。可是,你治下甚至是百姓生活艱難,你談政績?連百姓都無法生活了,還談什麼政績?”
王奇對楊雄殺意更甚。
到現在,都還不思悔改,還一副憤怒模樣。
楊雄梗著脖子,高呼道:“陛下,都是一群賤民罷了。如果這些賤民,生活太好,他們就會造反作亂的。對待地方上的賤民,不能給太多。”
“你一給得多了,這些賤民就會得寸進尺,就會成為禍患。所以如今的東郡,讓他們能溫飽,能活下來,那就已經足夠了。”
“混賬!”
王奇低喝一聲。
他眼神銳利,沉聲道:“你到現在,都死不悔改。我齊國治下,一直致力於改善百姓生活,發展民生,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你卻是把賤民掛在嘴上,漠視百姓的生死,枉為父母官。你,太辜負百姓的殷切希望。”
楊雄說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