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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笑問道:“林豐,你要什麼利益呢?”
林豐道:“這該問謝公才是。”
他心中冷笑。
謝崇想讓他出手,甚至林豐剛才已經說過,謝崇必須拿出足夠的利益,林豐才會出手。可謝崇臉皮厚,直接踢皮球,反問他要什麼利益。
即便謝崇心中有打算,可仍是試探林豐的意圖。
這是老狐狸。
謝崇微笑道:“關於對付司馬道恆的計劃,老夫的確有策略。只要林先生願意配合,一切很簡單,老夫會直接扳倒司馬道恆。至於你林豐要的利益,恕老夫直言,晉國和大秦聯合,甚至晉國答應出兵對付夏國,不就是你最大的利益了嗎?”
他仍是沒有表態。
說了一番話,等於是沒說。
林豐打量著謝崇。
可惜,謝崇依舊帶著一絲笑容,沒有任何的表示。
對謝崇這樣的老傢伙來說,他不在乎什麼麵皮,也不在乎什麼關係,只在乎的是利益。
利益,才是謝崇的根本。
恰是如此,謝崇沒有因為朝堂上的爭鬥失敗而對付林豐,因為對付林豐,沒有任何好處,也影響不到已經定下的策略,這是和謝崇利益不符合的。
尤其謝崇反倒廢了謝峻,冊立謝玄,雙方竟是緩和了關係。
利益才是永恆。
這是老牌政治家的考慮。
林豐不願意這般和謝崇拉鋸,因為眼下是謝崇有求於人,林豐是掌握主動權的。
林豐站起身道:“既然謝公沒有誠意合作,事情就作罷。我如今,本就即將離開金陵,何苦為了司馬道恆的事奔波呢?司馬道恆有影響力,也不至於影響到大秦。”
他轉身就往外走。
謝崇皺起眉頭。
他心下嘆息,想在林豐的手中,佔一丁點便宜,真是困難。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林豐,請留步。”
謝崇開口說話。
他再不開口,恐怕林豐都要走出房間了。
林豐停下來,看著謝崇,再度道:“謝公,你當真考慮好了嗎?你如果還沒有任何誠意,仍是藏著掖著,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我和謝兄相交,在咸陽時,是真心相交,我欣賞謝兄的高風亮節,磊落坦蕩。在金陵,我依舊如此。所以,謝兄瞭解我,我也瞭解謝兄,我們是一類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如果謝公,想在我這裡佔什麼便宜。對不起,沒有任何可能。即便你暫時,佔了便宜,我一定會討還回來的。”
林豐話語強勢,沒有任何的緩和,說道:“所以,請謝公想清楚,別老是試探,這樣沒有意思,也不利於我們之間的合作。”
謝崇擺手道:“這一事情,老夫已然想明白。好了,坐下說。”
林豐這才又回來坐下。
他看著謝崇,等著謝崇開口。
謝崇道:“你且放心,老夫不虧待你。對付司馬道恆的辦法,老夫自然是有的。老夫和司馬道恆認識,已經二十多年,自先帝在時,司馬道恆就進入朝中任職。”
“早些年,司馬道恆行事謹慎,能約束自身,且沒有任何逾越。”
“到如今司馬道恆成為宗正多年,更是宗室領袖,掌握了宗室的力量,他早就身在高位,人在雲中,已經是飄了起來,飄飄然不知自身的處境。”
“恰是如此,他容不得任何的挑釁,容不得任何的屈辱,更見不得任何不同的意見。這些年下來,曾有五個活生生的例子,都是得罪了司馬道恆,當天晚上遇到人劫殺,以至於身死的。”
“這,就是司馬道恆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