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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夜晚,多了一絲的寒意。
夜幕下,一輛馬車在城北曹家住宅外停下。
馬車上,赫然是林豐和白玉瑤。兩人乘車到了府外,便有隨從上前敲門。待房門開啟,隨從說了來意,門房迅速去通報。
時間不長,門房回來了,吩咐道:“隨我來。”
林豐、白玉瑤聯袂進入,徑直到後院書房內站定。
“見過縣尉。”
林豐拱手行禮。
白玉瑤也是欠身致意,雖說林豐對外是白家的上門贅婿,可不管如何,她是林豐的妻子。所以此番拜見曹正,白玉瑤便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曹正四十開外的年紀,體格魁梧,頜下一副絡腮鬍,顯得孔武有力。
他一雙眸子,銳利無比。
曹正也打量著林豐。
對曹正來說,一個上門姑爺,他不放在眼中。今天慶餘堂發生的事,曹正聽說了,林豐不僅展露絕佳的才學,言辭更是犀利,懟得李鬱無言以對,還罵死苟連福。
白家那般的亂局,林豐卻快刀斬亂麻解決。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曹正淡淡道:“林豐、白玉瑤,你們連夜來訪,有什麼事情?”
林豐不卑不亢道:“在下為縣尉的仕途而來?”
曹正眼中掠過一道精光,沉聲道:“小小贅婿,妄談本官仕途,口氣不小。”
迫人氣勢,自曹正身上迸發。
尤其曹正身為縣尉,掌緝拿捕盜等,更是兇悍。一個眼神,更是兇厲,令人心頭髮顫。
白玉瑤聽到,有些擔心。
她一介商賈之女,面對著曹正,本能的有些懼怕,底氣一下弱了三分。
林豐不卑不亢,伸手輕拍白玉瑤的手背。他神色平靜,不急不緩道:“贅婿也是人,為什麼不能談仕途呢?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縣尉看自己的仕途,如霧裡看花,無法看清。我是局外人,卻是一清二楚。”
曹正又打量林豐。
眼前的林豐,雖說是贅婿,這份鎮定自若的氣度,卻不簡單。
曹正見過很多人,如林豐這般的很少。
曹正冷冰冰道:“本官倒要聽一聽,你能說出個什麼道理來?如果說不出個理由,你們白家,不僅面對李鬱的步步緊逼,還得面臨本官的雷霆之怒。”
林豐自通道:“縣尉在永寧縣,行事一貫公允,深得人心,也頗有政績。可縣尉在任上,十五年時間歷四任縣令,始終不動。”
“有昔日永寧縣的縣丞,一躍成為縣令。縣丞成為縣令,也就罷了。畢竟縣丞,是二把手,比你官更大。可是縣衙的六曹佐吏,卻繞過你,成為縣丞,跑到你的前面去。”
“甚至,又成了縣令。”
“當然也有朝廷空降的縣令,如眼下的縣令王越。只是,你依舊是縣尉。可謂是鐵打的縣尉,流水的縣令。縣尉可曾考慮過,為什麼呢?”
林豐看向曹正,神色從容。
更是一派儒雅氣度。
曹正眼中瞳孔一縮,他的事林豐竟是一清二楚。
不過想想也正常。
林豐要來見他,要找他幫忙,必然瞭解清楚他的情況。只是林豐絲毫不提事情,反倒提及讓的仕途,曹正知道是林豐的話術。
曹正卻也好奇,林豐能說出什麼來,順勢問道:“為什麼?”
林豐說道:“為官者,不僅要有足夠的能力,更要人情練達。做官,是做事,又不僅僅是做事,還要做人。”
“縣尉一職,在我看來,做個類比,便等同於朝廷宰相。朝廷宰相,上體天心,下安百官。曹縣尉穩定永寧縣百姓,是下安百官。那麼,上體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