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城。
其鎮守的城池主將,名為鄭善躍,擔任中郎將一職。
這個人,出自高句麗鄭家,也是大家族出身。
事實上高句麗的官員體系,和昔年大周類似,都是世家大族壟斷了一切。所有升遷的通道,都是被世家大族掌握了,至於高句麗底層的百姓,根本就不識字,也沒有升遷的機會。
譬如李家、崔家、乙支家、金家、樸家等等,這些都是傳承下來的大家族。
這些大家族,掌握了一切資源。
鄭善躍其人在鄭家,雖說不是家主,但他自身謀略頗為出眾,在高句麗也有些名望,所以被安排到永定城,負責永定城的安全。
鄭善躍這個人是武將,卻並非是武人出身,所以他對於軍隊上的操練不多。
更多的,則是靠邀買人心控制軍隊。
城內,中郎將府邸。
鄭善躍坐在主位上,下方則是他的一眾部下將領,在大廳中的中央,卻是有著一隊歌姬,正在翩躚起舞。伴隨著絲竹悅耳,現場推杯交盞,很是熱鬧。
鄭善躍和一眾人,不斷的飲酒作樂,很是歡快。
他鄭善躍的任務,就是鎮守永定城。
至於前線大同江的戰事,以及曹山口的戰事,他管不了。只要是他守住了永定城,一切就沒事兒,再者,有金在山擋在前面,他也不擔心。
所以,該吃吃,該喝喝,不能耽誤及時行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眾人,氣氛正酣。
這時候下方的一員將領崔牧山,他也是大族出身,也是軍中一員將領。
崔牧山喝了許多酒水,臉上還有一抹紅霞,有了一些的醉意,他看向鄭善躍,說道:“鄭將軍,咱們高句麗如今和齊國開戰,雖說是舉國一戰,可是,能否擋住啊?”
其餘人,都是紛紛噤聲。
一個個不再喝酒。
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鄭善躍掃了眼崔牧山,略微皺眉,暗怪崔牧山掃興,談這樣的問題。不過這一事情,又是必須要談及的,根本就避不開,所以鄭善躍想了想後,擺手讓一眾歌姬暫時退下。
大廳中,氣氛頓時肅然。
鄭善躍說道:“諸位對於這一戰,想必都有自己的看法,你們是怎麼看的?”
他沒有主動提及自己的想法。
先試一試眾人。
崔牧山一臉憂慮,道:“末將認為,恐怕我高句麗,擋不住齊國的大軍。試想一下,連海西帝國這樣的大帝國,都擋不住。乃至於,鮮卑是不戰而降。我們如今,大同江一線的防守,也是落敗了。所以末將猜測,恐怕還是擋不住。”
此話一出,引發了眾人的附和。
“對啊,齊國的大軍,太厲害了。我們有的武器,齊國有。我們沒有的武器,齊國也有。甚至軍隊,我們也更少,這怎麼抵擋喲?”
“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初我就認為,咱們高句麗,不該聽海西帝國的話,去襲擊攻打齊國。如果當初,只是嘴上答應,卻是不出兵,一切都沒事兒。”
“金在山雖說勇猛,可是他鎮守曹山口,也是擋不住的。”
一個個不斷的說話。
全都是一派嗚呼哀哉,認為高句麗必敗的人。
鄭善躍聽完後,大體知道了當下的情況,他擺了擺手道:“諸位,就不必再擔憂這些了。我們如今,就順其自然。”
崔牧山道:“如何順其自然呢?”
鄭善躍說道:“如果能抵擋,一切自是沒問題,我們堅守就是。如果擋不住,我們自然也就不抵擋了。在高句麗是作臣子,在齊國不也一樣嗎?當然這話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