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王奇、諸葛豐,以及林元崇一行人,簡單吃了早飯,便啟程往長安去。王奇和諸葛豐一輛馬車,林元崇一輛馬車。
因為有林元崇在,趕路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諸葛豐道:“賢弟,說起來,你昨天所做的《愛蓮說》,真是精妙絕倫。我讀書多年,卻不曾讀到如此經典文章。你的才華,當世罕有人能敵。”
王奇搖頭道:“諸葛兄,詩詞文章小道爾,不值一提。”
諸葛豐道:“不管如何,《愛蓮說》這一篇文章,足以流傳千古。”
頓了頓,諸葛豐道:“說起昨晚上葉餘的事情,我覺得這人仇恨心極強,他離開了必然是禍害,極可能影響到你。放過他,絕對會造成後患。雖說葉餘這樣的人,只是一個螻蟻,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還是該安排人處理了他。”
王奇道:“他沒有機會報復的,我昨晚上打他的一拳,勁力傷及肺腑。雖說不會立刻死,但很快會咳血。估摸著再過一段時間,就會一命嗚呼。”
諸葛豐讚歎道:“賢弟處置果決,倒是我多慮了。”
王奇道:“兄長,我師伯這裡你怎麼看?”
諸葛豐眼神漸漸銳利起來,沉聲道:“林公的大體情況,昨晚上江九歌已經說得很清楚。他這一次入京,實際上是趙治的運作,就是借林公來攪混局面,甚至擾亂朝局。”
“這,是趙治故意為之。”
“趙治如今的處境不妙,所以才會這麼安排,攪渾水伺機得利。”
“以林公的秉性,雖說是國子監祭酒,也會上書諫言皇帝。屆時,朝局肯定生出波瀾。林公,或許會捲入其中,甚至命喪長安。”
諸葛豐說道:“說起來,其實我贊同令狐千里的做法,阻攔林公入朝。可惜他老人家不願意,而且昨晚上又被我們遇到。”
王奇道:“的確是這般,如今我收了白蓮章,而且他又是我師伯,有了這一層關係,我不能置身之外。”
諸葛豐笑道:“賢弟,其實這算是一個機會。有危險,總有機遇。危機,就是先危險後機遇。把握住危險,說不定能從中得利。”
王奇道:“怎麼說?”
諸葛豐微微一笑,闡述道:“葉餘有一點說得很對,白蓮章是儒家士人領袖的象徵。有了白蓮章,等於成為士人領袖。”
“賢弟如今和林公,關係親近。”
“雖說林公進入長安會有諸多的危險,只要賢弟能保護林公,處處借力,勢必聲名鵲起。毫不客氣的說,林公如今是一個活靶子,進入長安會有無數人會對付林公。”
“賢弟在林公的身邊,有無數出手的機會。”
“一步步,不斷刷威望。”
諸葛豐說道:“名望是個好東西,不需要他時,自是沒什麼用。可真的有了名望,又有了身份,就會無往而不利。”
“甚至天下大義,盡皆在手。”
“賢弟這一次,便藉助林公,成為未來計程車林領袖。”
諸葛豐道:“雖說如今,暫時還不知道入長安後,會發生什麼事。但大方向我們定下,再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最終肯定能達到目的。”
王奇心中思慮一番,道:“諸葛兄所言甚是,眼下的確是一個機會。”
諸葛豐道:“其實還有一事,那就是令狐千里。”
王奇道:“江九歌先一步傳信回長安,令狐千里得知了訊息,可能會親自來阻攔。不過令狐千里即便是宗師,我也不懼一戰。再者,要勸服令狐千里應該不難。江九歌不能做主,可令狐千里卻不一樣,好處理很多。”
諸葛豐點了點頭。
馬車繼續往前,當進入潁川郡境內,已經是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