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春縣境內。
一處寬闊地帶,熊槐率領的軍隊,終於停下來休整。
熊槐已經醒來。
事實上從長門山廝殺的戰場離開後不久,熊槐就已經醒過來。然後他打起精神,自己騎馬趕路。自始至終,熊槐、李景隆一行人都不敢停下來休整,畢竟齊國的軍隊一直在追。
這樣兇險的情況下,即便熊槐一行人跑得疲憊,甚至將士都叫苦連天,也是沒有休整,而是一個勁兒的撤退。
等進入蘄春縣境內,又跑了十餘里路,熊槐確認後方已經沒了追兵,才下令停下休息。這時候的軍中將士,大口大口喘息著,一個個疲憊不堪。
所有人都直接癱倒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無比狼狽。
熊槐神色也有些蒼白,他目光掃過周圍凌亂癱倒在地上休息計程車兵,好半響後,才看向一旁的屈平,說道:“丞相,我們這一戰敗了,損兵折將,該當如何?”
屈平還未說話,沙荼那冷冰冰道:“楚王,我還沒有問你,為什麼我蠻神教的兩個大宗師,竟然是死了?這事情,你怎麼給我蠻神教一個交代。”
他回來的路上,已經聽人說了。
巫咸和百里長甲被殺,六千餘五溪精兵,幾乎是盡數覆滅。
這對蠻神教來說,幾乎是無法承受的損失。
要知道,蠻神教內一流高手不少,宗師境也有一些。可是大宗師境的高手,也就是巫咸和百里長甲兩個人。畢竟要突破到大宗師,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如今,兩個人都死了。
這等於是滅教的損失。
熊槐的內心,本就是憋著一口氣的,聽到沙荼那問罪般的話語。他怒氣上湧,眼神頓時銳利如刀,冷冰冰道:“沙荼那,你問本王,本王還要問你。”
“你派去的人,到底是大宗師,還是宗師,亦或是兩個廢物?”
“明明是兩個大宗師境的人,卻被王奇硬生生斬殺。你蠻神教的人,都是廢物嗎?你質問本王,本王還要問你。”
“三路大軍,環環相扣。甚至你五溪蠻所在的一路兵馬,是這一戰最關鍵的不忿。可是最終,五溪蠻這一路的大軍落敗,導致整個大軍落敗。”
熊槐說道:“如果你們五溪蠻這一路兵馬,稍稍爭氣一點,取得了勝利,本王就不必考慮撤退,而王奇也根本回不來,周子山也會慌了神,大軍也已經亂了,哪裡會有今日。”
這一刻的熊槐,宣洩著內心的憤怒,肆意呵斥著。
他惹不起王奇。
難道,還惹不起區區沙荼那嗎?
沙荼蒼老的面頰上,多了一抹驚怒,更多的還有不解。
誠如楚王所言,巫咸和百里長甲都是煉體大宗師,刀槍不入,而且戰鬥力極強。除此外,六千五溪蠻精兵都是精銳,戰鬥力強,極為厲害,怎麼可能落敗呢?
沙荼那一時間,也是想不明白。
熊槐哼了聲,不再搭理悶聲的沙荼那,他繼續看向屈平,道:“丞相,我們如今該怎麼辦,畢竟這一次恐怕魏國和楚國聯合,也無法撼動王奇的根基。反倒不論楚國,亦或是魏國,都是自身難保。”
屈平也是皺起眉頭,因為在當前的情況下,他即便身為智者,也不知道該當如何?
屈平是下棋之人,周子山也是下棋之人。
雙方各自下棋。
問題是,屈平的謀劃,周子山亦或是王奇,都清晰判斷出他的路數,早早做了應對。甚至於,王奇帶著人,沒有大宗師在的情況下,還能斬殺兩個大宗師。
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故而即便屈平,一時間也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屈平沉默半響,才喟然道:“大王,我們如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