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綏的眼眸有些晦澀不明,在漆黑深夜中,更是難以猜透他的想法。
時間一點點流逝。
最後,他拍了拍她的頭,說:“沒事,你睡吧。”
她扯了個笑,見他起身離開被窩,背影闊綽,他踱步往外走,沒回頭。
臥室門被合上,蘇花朝陷入黑暗混沌之中。
蘇啟正回來了,饒是蘇花朝再不滿再逃避他,但心裡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是不是也多了那麼一點點的,底氣。
·
再次見到蘇啟正,也是好幾天之後了。
那天蘇花朝正好有空,便沒讓霍綏的特助帶傅遇去醫院,自己親自帶他去。
門一開,對面的門也正好開了。
蘇花朝抬頭,和蘇啟正的視線相接觸。
她神態自若的轉移視線,朝裡喊:“傅遇,好了沒?”
傅遇聲音清冷,“嗯”了一聲,穿著拖鞋慢悠悠的走到玄關處,衛衣帽子塞在了衣服裡面,蘇花朝踮腳,“彎腰。”她說道。
傅遇聽話的彎下身子,蘇花朝給他把帽子給取了出來,又從一邊的衣架上取過羽絨服給他套上,“外邊天氣冷,別總是隻穿一件衛衣。”
傅遇的臉上有些許的不耐煩,拉拉鍊的時候一個用力,拉到了頂,卡了脖子上的肉。
蘇花朝踮腳給他把拉鍊給小心翼翼的拉了下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還不高興了?”
十五六歲的少年,愛裝酷愛耍帥,不怎麼愛穿黑不溜秋的羽絨服。即便這件衣服是蘇花朝從代購那買的,國外潮牌,款式帥氣,但依然不得他的喜愛。
“沒有。”他動了動上身,寬鬆的羽絨服發出悶悶聲響。
其實比起他剛來的時候,已經胖了很多,但是仍舊很瘦,蘇花朝給他買的衣服是s碼的,穿在他的身上,仍舊很大。
傅遇伸手,把後頸的帽子給戴了上去。跟在蘇花朝身後,關上了門。
兩個人全程,都沒有去看蘇啟正。
等電梯上來的時間,蘇啟正走了過來,“花朝,去上班啊?”
蘇花朝往邊上退了一步,微點了下頭,“蘇總,你好。”
蘇啟正的臉色很難看,這些年他向來是受人追捧的,但今天卻要看蘇花朝的臉色,他小心翼翼道:“邊上這個是傅遠的兒子吧,長得真俊。”
傅遇不明所以的看了蘇花朝一眼。
正好電梯門此時開了,蘇花朝抓著傅遇的手,連忙進了電梯,按下負一樓,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她看到樓道處的蘇啟正,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面板髮黃、枯燥,臉上有輕微的老年斑,眼角的皺紋明顯……
……他老了。
不像記憶裡面一樣,有著寬闊的背影,能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脖子上,架著她的肩四處跑。
他失望的看著自己,唇角囁嚅,似是要說些什麼。
蘇花朝失措的收回視線,四處亂看。
電梯門緩緩合上,緩速下降。
到了地下停車場,四處寒風陣陣,蘇花朝穿著一條闊腿褲,凜冽朔風從褲腿處穿堂而過,下身都是冰冷的。
小跑著坐上車,發動著車子離開。
南城冬季多雪,連日的大雪使得這座城市似乎囿於白雪之中。但每天一大清早,便會有清潔工在太陽昇起之前將積雪掃開。
夜晚,城市在漫天的飛雪中,寧靜而又安然;
白天,喧囂聲打破寧靜,車輛呼嘯,又是一個忙碌天。
蘇花朝順著車流開去,守著秩序緩緩前進。
心理診所位於市中心,熱鬧而又繁華,車流量大,交通秩序差的一塌糊塗。
在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傅遇突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