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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像是戚尋在無形中認了個魏無牙的長輩身份噹噹。
邀月還沒將這句吐槽說出口,卻忽而目光凜然地看向了江面。
她知道戚尋為何這麼說了。
她的確不像是戚尋一樣有紅名監控,發現水中潛伏的無牙門下自然也要比她慢一步。
但她的內功造詣擺在那裡,這些人到底是多將她當做是個傻子才會覺得潛入在水下,朝著她們所在的方向潛游而來居然會是一件不會被發現的事情?
“無牙門下士,真是一個比一個自視甚高!”邀月冷哼了聲。
不過她倒也不至於覺得魏無牙在這些年間也全無長進,頂多就是他派人出來試探的手段屬實是拙劣了些。
但與其說這些人是魏無牙的門徒,不如說他們就是魏無牙隨時可以犧牲的死士,成與不成,對魏無牙
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他想用來噁心邀月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邀月剛打算動手,卻被戚尋按住了衣袖。
“銅先生且慢動手。”戚尋說完便對著雲姑招了招手,“還記得方才我同你說什麼嗎?”
雲姑茫然地走了過來。
銅先生木夫人是什麼身份,在上船之前爺爺是告訴過她的。
她方才同戚尋搭話的時候還算自在,可真意識到自己同時站在移花宮兩位宮主以及一位本事並不遜色於兩人的高手身邊的時候,她還是難免覺得有點壓力。
她這會兒倒是有點後悔自己把兜裡的蓮子全換了鐵蓮子暗器了,連找點零嘴啃會兒緩解壓力都做不到。
“您方才問我有沒有人能在江上……”
“在江上興風作浪。”戚尋用簡明扼要的四個字再次將雲姑給鎮在了原地。
明明從外表上來看,戚尋甚至比她的年紀還要小一些,可當她開口的時候,雲姑覺得這大概是一種與年齡沒有多大關係的氣場和震懾力。
“那麼現在我演示給你看。”
戚尋伸手指向了水上閃過的一個微不可見的氣泡。
雲姑跟著史揚天混跡長江水道,不說什麼從記事以來,十年總是有的!
這水下之人尚未露面,更是將氣息收斂得不差,卻也足以讓她看出正有人藏匿在水波之下潛游而來。
這正是個換氣之時不慎露出的訊號。
史揚天定下的他們救走江小魚的行動時間在午後,想不到也有人同樣選擇了這個時間出手。
但後者無疑已經給前者做出了個標準的錯誤示範。
他們手中的爪鉤在水下急速掠來的時候,本是要抓破船底趁機殺人,他們面前本已清晰可見的水下船身忽然發出了劇烈的搖晃。
不對!
他們旋即從自身的天旋地轉中意識到,在動的並不是船身,而是他們!
下一刻,炸裂開的江上水浪,彷彿是被人輕易揉捏的麵糰一般,在頃刻之間翻起了驚人的波瀾,更是連帶著江水之中與名姓同色衣著的無牙門下一道拔出了江面。
浪潮之中彷彿有人合攏了手掌,隨著這一下合攏發出的壓迫力,讓他們明明在出水之時,已然極盡全力地試圖逃離,卻還是被捆縛在水浪的繩索之下。
直到這種翻覆的旋轉中,午後炫目的日光不再隔著水波,而是直接映照在他們臉上的時候,他們才看清自己在這一瞬間的驚變之後處在了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船頭的藍衣少女面帶著過分輕鬆,甚至稱得上是嘲諷的笑意,朝著他們看來。
她凌空虛握的手,彷彿被外化做了這一片倒卷而上的水波,也正是掐住了他們咽喉的一隻手。
饒是魏無牙已經是這世上最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