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從車上下來,進入加工廠時,一陣難聽的辱罵正好傳入徐越耳中。
“我告訴你徐偉,今天要是不給本少爺弄來純天然黑牛奶,這個加工廠你們別想再開下去!”
徐偉是徐越的堂哥,自從留學回來後,就一直在幫助徐家做生意。
這位堂哥說好聽點是留學生,說難聽點,其實是到國外避難去的。
當初徐偉在學校欺辱女生,導致對方懷孕流產死亡,這才被家裡安排了出去。
徐越跟這位堂哥的關係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基本上沒什麼交際,逢年過節很少在一起聚。
此時徐偉正被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花西裝的青年拍著臉囂張辱罵。
平日裡向來吃不得虧的徐偉,這會兒在對方面前,竟然低著頭連連賠不是,賠罪的笑容那叫一個諂媚。
徐越感覺三觀受到了衝擊,以往的紈絝子弟,難不成改邪歸正了?
徐偉連連保證道:“劉少儘管放心,我們一定讓奶牛產出黑牛奶來,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媽的,老子等你多少個星期了,你是不是逗我玩呢?”
叫劉少的青年一腳踢在徐偉肚子上,嘴裡罵罵咧咧就沒停下來過。
徐偉肚子吃痛,連疼都不敢喊出聲來,虛偽地讚歎道:
“劉少踢得好,都是我們的錯,求您再給點時間,一定能產出黑牛奶來。”
張琴雪上前瞭解情況:“徐偉,怎麼能帶客戶來核心加工廠。”
按照規矩,不是合作伙伴,徐家是不允許客戶隨意進入加工廠內的。
因為這裡面牽扯的利益太多,十分複雜,一旦弄不好,名譽可就臭了。
“劉少最近有一筆大單子要跟我們簽訂,但他想喝現擠的黑牛奶,咱們這的奶牛什麼飼料都嘗試餵了,就是擠不出來黑牛奶,可把我急壞了。”
徐偉見張琴雪來了,不由地訴起苦水來。
張琴雪被家裡這個後輩氣得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哪有擠出來的牛奶是黑色的,這不明顯找茬呢嘛。
“劉少爺,您可能對奶牛的產奶過程不太瞭解,我們這裡的奶牛,沒法產黑牛奶。”
張琴雪只能如實將情況告訴對方,想喝黑牛奶,和蛤蟆長翅膀沒什麼區別,一點不現實。
“你特馬誰啊,老子需要你教?”
劉少看著張琴雪,滿臉不爽,他可是徐偉的大客戶,竟然不巴結自己,反而說教起自己來。
“劉少爺別誤會,不是對您說教,實在是黑牛奶沒法透過現擠的方式獲得。”
“您要實在愛喝黑牛奶,我們可以透過後期加料,幫您調出您喜歡的任何味道。”
然而這好意解決問題的話語,在劉少耳中成了挖苦嘲諷。
對方帶著調戲破口大罵道:“哪來的老孃們,聽不懂人話是嗎,老子要喝現擠的,是現擠的,你要是有,可以從你身上擠一點下來,我不介意......”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劉少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十幾米遠,狠狠地撞在水泥牆上。
骨骼斷裂的聲音即使隔著很遠,徐偉還是清晰聽見了。
劉少來不及感受疼痛,直接昏了過去。
加工廠內的工人聽到動靜,紛紛跑出來圍觀。
徐偉和張琴雪的目光同時放在了徐越的身上。
只見徐越甩動著手掌,顯然剛才那嚇人的巴掌是他打出來的。
張琴雪愣在原地,沒想到兒子會動手,整個過程甚至都沒看清楚,人就已經飛出去好遠。
徐偉緩過神來,憤怒指責道:“徐越,你幹什麼,劉少可是徐家的大客戶,你知道你得罪他,咱們家得損失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