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房間裡的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偌大的包廂只剩下譚芳菲一個人。
譚芳菲呼吸越來越緊,身體上的疼痛伴隨著無邊的黑暗與恐懼,像只巨大的獸在吞噬她。
四周安靜得可怕。
只能聽到液體緩緩往下滑落,最後滾入鐵桶裡的滴答聲。
那是自己的血!
譚芳菲心臟抽痛,眼淚奪眶而出,不甘心就這樣流血而亡。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她打死都不會去招惹南星。
沒想到她背後的靠山這麼大。
譚芳菲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她以為自己馬上要死掉的時候,耳邊傳來砰的一聲。
包廂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雖然不知道是敵是友,但出於生存的本能反應,譚芳菲扭動身軀,做出最後的掙扎。
“快,人在這裡。”
一道鏗鏘有力的男高音落地後,譚芳菲眼前的紗布被人取下。
看到身穿制服的警察,譚芳菲驚喜萬分。
嘴巴張了張,剛要說話。
下一秒,就被人戴上了手銬。
“譚芳菲是嗎,你因涉嫌故意殺人罪,現已被警方逮捕!”
“……”
譚芳菲大腦翁的一聲,整個人天旋地轉。
“不是,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明明是我被人非法囚禁虐待……”
“囚禁”
“虐待”
她聲音被警察打斷,“我們剛才接到熱心群眾舉報,說嫌疑人就在這間包廂。”
“至於你說的什麼虐待,我看你現在好好的,何來虐待一說”
“可我明明……”
譚芳菲匪夷所思地順著脖子摸去,手上居然沒有沾染到一點血跡。
沒受傷
譚芳菲瞪大眼睛,這才發現腳跟前的鐵桶正上方,放著一根透明的塑膠滴管。
滴管連線處是一個十分簡陋的儀器。
那鮮紅的液體就是從儀器裡面流出來的。
透過滴管,最後流進鐵桶中。
譚芳菲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明白了南星的手段。
比起肉體上的疼痛,讓她親身感受全身血液一滴滴流光,那種恐懼,更加讓人受盡折磨與煎熬。
南星真是好手段。
譚芳菲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
南星作為受害者,也一同去了警局做筆錄。
一直到晚上六點鐘,所有的事情才解決清,厲北添帶南星迴到翠林灣。
回來之前,厲北添已經命人做好了飯菜。
南星沒什麼胃口,可看在厲北添的面子上,還是象徵性吃了幾口菜。
當吳媽把最後一道魚湯端上桌,南星見狀,忍不住蹙了蹙眉,努力壓下心口那股反胃感。
“來,從南法空運過來的新鮮鱸魚,嚐嚐看。”
厲北添拾起一個瓷碗,正準備給南星舀一勺魚湯嚐嚐鮮,就見南星拉開了椅子,徑直跑去洗手間。
厲北添怔住了,端著碗的動作懸在半空中。
稍微愣了愣神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抹驚喜的笑容掠過厲北添眼角,也追去了洗手間。
盥洗池前,南星感覺把胃都快吐出來了。
等那股噁心緩解一些後,南星接了把冷水洗臉。
一抬頭,就對上了鏡子裡厲北添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