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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們沒有太多交談,她大多時間都走在我前面,而我都走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身影似乎透露著一絲落寞。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問?」我對著她的背影說道。
此時她停下腳步,便緩緩轉過身面對著我。
「你說的事情,我實在沒有辦法不相信,畢竟那些事,我不大可能隨口說出,但我卻連這份記憶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她失落的說道。
我很想告訴郭敏靜,我來到這就是想幫助她想起她遺忘的事,但我也清楚知道我不能直接告訴她。
「我可以幫你。」我對著她說道。
聽完她便抬起頭,用她失落的雙眼看向我「你可以怎麼幫我?」
「有時候,人的記憶之所以會丟失,是因為在這份記憶裡頭有那個人最不願回憶的事,所以被選擇性的封存了。所以,在你遺忘的這段記憶裡,也許藏著一些你不願回憶的事,於是你的大腦封存了這段記憶。」我說道。她聽完,仍然再不停思考,也許是還在想為什麼她的記憶喪失了吧?
「好啦!就別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嗯。」她回應,接著我們仍然沒有太多交談,只是在河岸邊來回走,我自己也數不清在離開河岸前我們究竟走了幾趟,但我知道我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河岸邊,準備離開時已經是太陽準備下班的時候了。
「你看,夕陽很漂亮吧?」她突然對著我說道。「你知道嗎,如果你把太陽比喻成人生,太陽每天有十二個小時是在替別人發光發熱的,當日落時,象徵著一段生命旅程的結束,直至下一次日出,便又是嶄新的人生。」
我沒有給予她太多回應,在離開河岸前更多的是聽著她說話,看著夕陽照在她身上時反映的身影。
「哎呀!生活的根本就是充滿問號,只是我們長大後才慢慢理解成為大人後的世界而已。」我看著即將消逝的太陽,然後說。
「不要忘記和我一起去田野生活喔!我會再發訊息給你!」當我回過神時,敏靜已經走的有些遠,她背對著我舉起她的右手向我揮了揮手,接著便說道。
「我知道啦!」我朝著他的方向大聲喊道。
周圍經過的陌生人,眼神都不時往我身上停留,好像我身上有什麼與眾不同的特色一般。
在太陽剩下不到最後三分之一時,我也起身離開了河岸。返程的路上看見一些家庭坐在河堤邊的大草坪嬉鬧、情侶在步道上牽著手散步,心裡頭忽然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我再一次想起在那場夢境的最後,忽然出現在我耳邊的那句話「沒事的,你會想起來的。」會不會也有一種可能是,我記憶的某一部分也封存了?而存在在我夢境中的那個人,正在努力想讓我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