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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本應該在八月十五在秣陵紫金山上舉辦的論劍,現在改成到了一個月之後,也從紫金之巔變成了紫禁之巔,距離這期限只剩下了二十天,李燕北可不覺得自己要焦慮到睡不著的程度,否則一定會被杜桐軒那個傢伙看笑話。
“我猜就連你也不知道西門吹雪在何處?”李燕北負著手繼續往前走。
“確實不知道。”陸小鳳回答得很坦然。
他回完了話又自己先笑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西門吹雪為什麼會選擇將決戰的日期改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西門吹雪現在在什麼地方,但他忽然就覺得就像李燕北這個時候的狀態一樣,不知道也未嘗不是一種幸事。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又忽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這不是你平時走的那條路吧?”
“當然不是。”李燕北迴道,“帶你去看看京城裡的盤口。”
參與賭局的不一定都是賭徒。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位列當世高手之冠,八月十五的邀約更改到如今才只是過了十天而已,京城中已經來了十數個幫派的首領和數十個鏢頭,更有諸多出自武林世家的名人。
在這樣的氣氛下,賭局未必是賭徒的專享,也可能是為了參與參與這個氛圍。
尤其是當這個賭局並不設定在賭場,而是格外文雅地設定在春華樓這樣的地方的時候。
李燕北與陸小鳳踏入春華樓的時候,晨霧終於散開了幾分,但依然算得上早。
陸小鳳本以為會看到在春華樓中落座的客人享用一頓早膳,卻發覺這些人裡有像是通宵未睡的,紅著一雙眼睛盯著籌碼的變化。
推遲一個月的決戰是西門吹雪說的,一直不見人也是西門吹雪的情況,更有人傳聞西門吹雪不見蹤影是為了安頓他的夫人,這些零碎的資訊都變成了在寫有葉孤城名姓的壁掛圓盤上,用磁石貼上的籌碼標記越來越高。
李燕北先前還與他說這是以二搏一的比例,現在看起來倒是要奔著以三搏一去了。
這些睡不著的,大約都是壓西門吹雪勝的。
李燕北倒是坐得很安穩,他這會兒想起自己後面跟著的親信了,讓他們去隔壁的薈仙居買了一份火燒炒肝來。
“別人都說吃什麼補什麼,也就只有你李燕北會在這個時候什麼多吃什麼。”
這份火燒炒肝剛被端到了李燕北和陸小鳳的桌上,他們兩就聽到了從春華樓的二層傳來了個聲音。
兩人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個身著寶藍色長袍的學士。
當然他只是看起來像是個學士而已,這個高瘦而考究的男人兩鬢過早的斑白,卻誰也不會懷疑他這隻戴著漢玉扳指的手不能在京城中攪動風雲。
他也正是跟李燕北一道開設了一旦決出勝負,就會讓另一方傾家蕩產賭局的杜桐軒。
李燕北對杜桐軒的調侃置若罔聞,他將火燒炒肝推到了陸小鳳的面前,對方果然很配合自己地動了筷子,一邊吃一邊還感慨道:“老李你果然是我陸小鳳的好朋友,知道我來京城最記掛的三樣東西里,其中一樣就是這個,夠義氣。”
杜桐軒被噎了個正著。
可他又想到李燕北說不定這會兒比誰都要心中焦慮,
如今這做派也不過是強裝鎮定罷了,又露出了個笑容。
“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陸小鳳陸大俠也到了京城,不知道有沒有興趣給這個賭局也增加一點籌碼?”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名字被貼在這春華樓的兩端,一端是黑色,一端是白色。
在如此直白而質樸的背景映襯之下,一個個望向這兩個名字的“賭徒”讓陸小鳳總覺得這兩個名字其實被看做變把戲的猴子罷了,而不是兩個當代頂尖的劍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