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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自然是丁楓。
先看到這隻倒黴催的飛鷹和攜帶的信箋的人,也不是原隨雲而是丁楓。
原隨雲並不是個蠢人。
他如今步步被動,雖然還沒被懷疑到頭上,卻已經接連折損手下的情況屬實,倒也還不能算是末路窮途。
所以他自然不會在送出的信上暴露自己的太多資訊,甚至還用上了通訊的加密方式。
可惜他有張良計,戚尋有過牆梯。
但凡換個人都不敢直接將這封密信塞進丁楓,戚尋就敢。
她讓武維揚把海闊天跟拎個鵪鶉一樣拎了出去,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到了丁楓的對面。
丁楓原本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直到看到一個紙團丟到了他的面前。
展開紙團看到的東西,讓他這幾日原本就緊繃的神經又動了一動。
“閣下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會胡謅一番上面寫的什麼,或者乾脆把紙團吞下去來個死無對證。”
“你都這麼說了,當然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戚尋打量著丁楓的神情。
在聽到戚尋說到“無聊”的時候,丁楓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說不上是喜是悲的神情。
繼續效忠於公子的選擇在這位神水宮少宮主眼裡竟然是無聊的舉動。
但或許她說的也並沒有錯。
無爭山莊少莊主原隨雲始終是那個光風霽月的公子,而他們這些個不慎落入敵手的,便是被公子放棄,要讓山莊之中死士前來清理的垃圾。
他當日所覺,公子並不太在乎他的生死存亡,反而只在意自己的眼睛,並非是一個處在危機之中的錯覺,在看到海闊天也被帶來的時候生出的不祥預感,同樣不是個想太多的猜測。
“閣下說的不錯,我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丁楓做出了決定,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復了幾分。
他用這兩日食不下咽後看起來少了幾分血色的手指,一點點展開著這張紙團上的褶皺,彷彿同樣展開的還有他這幾日間盤桓的心思。
“說說看原隨雲的事情。”戚尋說道。
丁楓不覺得太意外。
戚尋能將原隨雲的信鷹攔截下來,必然知道鷹要往何處飛,更知道放飛這隻鷹的是什麼人,一口叫破了原隨雲的身份,也更讓丁楓意識到——
他與其繼續待在這艘隨時可能沉沒的船上,不如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何況待在這條船上,他也不過是一個被用來填塞沉船窟窿眼的補丁而已。
原隨雲的筆跡尋常人絕無可能模仿得出,特殊的加密指令也是他們這些個最得力的下屬才知道的,那隻飛鷹丁楓還一度飼餵過更不可能認不出,所以戚尋給他帶來的訊息必然是當真出自原隨雲的手筆。
實在不能怪他有反叛的心思,要怪就怪,原少莊主實在是太過涼薄了一點。
“公子……不,原隨雲出自無爭山莊,原本應當是金尊玉貴的身份,可惜他瞎了眼睛,原莊主曾經勸說過他身有殘疾並非不能繼承偌大家業,無爭山莊三百年威名也絕不會被人輕慢。”
“原莊主本人在江湖上的說法就是身體欠佳,體弱多病,難在武功上有所建樹。”戚尋想了想印象裡關於這位原莊主的訊息。
如果說三百年前的原青谷建立無爭山莊的時候,無爭二字其實是江湖中人送給他的敬稱,只因為無爭山莊確實已經在江湖上的地位無人能與之相爭,那麼原東園這個人,就當真是顯得無慾無求的無爭。
除了人盡皆知的,他對這個五十歲後才得到的兒子格外的好。
“不錯,原老莊主幾乎不會武功,但他的手底下收攏了相當一批可用的人手,畢竟就連薛衣人都不敢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