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逢叫他獵犬。
但是他並不討厭這個稱呼。
或者說在他看來,這個稱呼比他親生父母給他的那個“景雲”,聽起來似乎都要更讓人愉快一點。
因為晏逢在說的時候,帶上了“我家”這兩個字。
他是晏逢的獵犬。
是被主人承認的那種。
想到這一點,景雲就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忍不住變得更好了一些。
張了張嘴。
他想要告訴晏逢,他不需要任何的賞賜。
因為從最開始的時候晏逢就告訴他了,他的身份包括了侍衛,那他只是做了自己分內的工作而已。
如果還想討要什麼獎賞的話,就實在是太過不自量力了。
可是張開嘴,到了喉嚨裡面的那些話,根本就沒來得及說出口。
晏逢就已經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瓣,朝著景雲的唇上落了下來。
唇齒相交。
那是一輩子也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就像是他無數次肖想過的一樣。
小神仙的嘴裡和他自己表現的一般,都是甜膩膩的。
讓人著迷。
景雲知道,作為一條合格的狗,他這時候應該推開他的主人才對。
但推不開。
或者說本能的不願意推開。
他在沉迷於晏逢帶給他的這種溫暖,哪怕溫暖的代價是要讓他付出生命,也沒有關係。
就好像一輩子追尋的那個東西終於找到了一樣。
至少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理解了他苦苦掙扎到現在,還一直沒有死亡的原因。
不過是為了眼前罷了。
這一吻持續的時間很久。
因為從最開始的晏逢主動,到了後來,景雲自己都沒有料到,已經變成了他的主導。
猛然間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景雲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主動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可惜晏逢卻還是那個懶洋洋的模樣。
似乎並沒有因為他的這種行為而感到不快。
甚至還伸出了自己白嫩修長的手指,在被親的有些泛紅的唇瓣上輕輕的蹭了蹭。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慢慢的擴大,晏逢喃喃的說:“這不是也挺會的嗎?還以為每個步驟都得我慢慢的教呢。”
景雲被他一句話說的滿臉通紅。
他根本不敢去想,這句話裡有什麼更多的含義。
只能紅著臉,僵硬著身體。
努力的妄圖岔開話題,他說:“太、太子殿下,方才那些人,我沒有殺完。還剩下了幾個活口,殿下您……”
“用不著做什麼審訊的事情,現在你再去看,應該都死了的。”
晏逢擺了擺手。
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就習以為常。
景雲一愣。
他立刻轉身回去檢視。
結果就像是晏逢說的那樣,那幾個被他捆住了身體的“活口”,現在一個個咬碎了自己後槽牙上藏著的毒藥,早就已經在他們接吻的時候,七竅流血,毒發身亡了。
滿臉詫異的回頭看向晏逢的方向,晏逢則是搖了搖頭,然後上前兩步,敲響了掛在門口的鈴鐺。
那鈴鐺的聲音很大。
尤其是在夜裡,更是格外的清脆響亮。
沒過多久,管家就帶著人來了。也同樣表現的是那樣的熟門熟路,先是詢問了一下晏逢需不需要再增派人手過來防護,當聽到拒絕的回應之後,管家也不再多說,只快速安排人收拾好了地上的屍體,擦乾淨的血跡,在月光之下,只剩得地上還沒有乾涸的水。
除此之外,一切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