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如箏和蘇有容帶弟弟妹妹們去花廳等著開宴,自回了荷香小築衣。
一行人到了慈園請了老太君,又到花廳坐定,不多時便見徐氏又是一身素服趕了過來,老太君看她幾乎未變裝束,卻是一愣:“承恩家,你怎……”
徐氏看了看自己身上,對老太君福身說到:“母親,今日您恩賞了家宴為媳婦賀,媳婦銘感五內,只是如今薛姐姐剛剛歿了,尚未收七,雖然母親和侯爺為了家下著想抬了妾身為妻,但薛姐姐始終是比我大,妾身想著,還是為薛姐姐執妾禮,守孝三月之後再易裝為好,請母親恩准。”
她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情,聽得老太君連連頷首:“好好,不愧是江南大家之女,當真是守禮恭謹,好孩子,難得你有這份心,堪為孩子們表率!”
徐氏趕緊福身說了“不敢”又站老太君身邊為她佈菜,卻被她一把拽到自己身旁坐下:“你委屈了許多年,如今也該享享一品夫人清閒了,這些事情有下人們做就是,你就坐這裡陪我吃酒,等著小輩們給你敬酒吧!”
雖說如嫿託詞自己身子不適沒來,卻也沒有影響這一場熱熱鬧鬧家宴,午後宴席散了,如箏如嫿才跟老太君道別,登上了回府馬車。
馬車上,如箏看著如嫿終於換下了孝袍,心裡好笑又無奈,如今薛氏已死,眼見她便加執拗了,也不知府中待月究竟成事了沒有……
回到蘇府已經接近上燈時分,蘇有容自去前面回了蘇世子,如箏和如嫿也去回了老太君和廖氏,廖氏著意問了如嫿休養情形,又嘆了幾句才放她們回去。
如箏回到寒馥軒,見蘇有容還沒回來便趕緊招了夏魚來問,夏魚先說了府中這一個月風平浪靜,又壓低聲音說到:“只是一樁,待月……被二少爺收了房,夫人做主開臉當了通房丫鬟。”
如箏笑著端起桌上茶品了一口:“是麼,她出手還算……”
夏魚也笑著點點頭:“是啊,本來二公子是十分喜歡她,要直接納了當妾,還是夫人說他孝裡,納妾會招人非議,讓先收了房……依奴婢看卻是好呢,如今二公子是把她安置了外院,奴婢說句多嘴話,看著頗有幾分專寵苗頭……”
如箏點了點頭:“由她們鬥去吧,合該咱們素靜了。”夏魚點了點頭,突然又想想到什麼似眉毛一皺,咬唇說到:
“可是,小姐……還有一樁……”她張了幾次口才低聲說到:“二公子給待月改了名字,不叫待月,也不叫月兒了,叫……真兒,真假真。”
她話音未落,如箏手裡杯子卻是重重地頓了桌上,嚇得夏魚趕緊拿了帕子去擦飛濺出茶水。
“他居然……”如箏話音未落,便聽院子裡響起浣紗請安聲音,卻是蘇有容回來了,忙對夏魚使了個眼色,自回屋去整理心緒。
夏魚向蘇有容報了自家小姐衣,把他拖了堂屋一會兒,如箏也換好了衣服,壓下了心頭怒火,若無其事地出來幫他脫了外衣,又叫丫鬟們擺飯。
她心裡憋著氣又無法和蘇有容說,晚飯用就少,蘇有容問了一句,被她幾句話搪塞了。
飯後,二人都累得沒有精神閒聊,早早便睡下,如箏卻怎麼都無法入眠,又不敢輾轉反側,正難受著,卻不防身後蘇有容輕輕貼了上來:“怎?不困?有心事?”
如箏心裡膩煩委屈,卻無法同他言講,只說是無妨,蘇有容見問不出來,也不勉強,只是把她摟進了懷裡,輕輕撫著她頭髮:“睡吧。”
不知是這句話魔力,還是他身上溫熱沉水香氣息平復了她心,如箏終於感覺到眼皮發沉,漸漸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如箏送走了蘇有容,又到春暉園給老太君請了安,卻正趕上廖氏也,聽廖氏和老太君報了,如箏才知道原來如嫿昨兒晚上到了松濤苑便發起了熱,如今熱度退了些,廖氏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