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笑著走入林中:“不錯,如今在百步之外便可察覺為師的腳步了,放眼武林恐怕除了為師和你大師兄再無人能殺你,為師也能安心傳位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人卻一臉無賴:“師父過謙了,師父要弄死徒兒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大師兄要弄死徒兒也不過是下一道手令即可,徒兒還嫩,還想多學幾年呢,門派還是在師父的英明指導下才能發揚光大,與日月同輝……”
中年人唇角抽了抽,一腳踹在他肩上:“少胡沁,先給我扎一個時辰馬步去!”
少年笑著應了,馬上起身蹲下,臉上笑容悠閒的彷彿不是在練功,而是對月品茗一般。
傍晚,定遠侯府的車隊緩緩離開了護國寺,如箏給旁邊打盹的如書蓋了件披風,自己抱了手爐斂眸坐好:果然一日便返回了呢,看來前世那一出真是特地為了我們而唱的……
她這樣恨恨地想著,在袖套裡撕拽著手爐套子上的流蘇:薛氏……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家中有事,更新甚晚,諸位大人見諒
別離敬上
21春宴(一)
日子就這樣流水般過著,正月忙忙碌碌地過了,二月裡如箏把心思全撲在了新開的東夷倭物鋪子裡,鋪子倒也無風無浪地運轉起來了。
如箏還是每日按時向老太君請安,如書和她走的更近了,徐姨娘那裡卻還是沒有訊息,如箏也不急。
如嫿依然每日像孔雀一樣驕傲地美麗著,女兒節上冷嘲熱諷排揎了其他幾位姊妹一頓,如箏懶得理他,如棋唯唯諾諾,如書卻差點和她動了手,虧得如箏手快拉住,才沒釀成大禍,這一來,如嫿倒和如書結上了樑子,連帶著對如箏也沒有好臉色,如箏也懶得再裝,只是淡淡維持著,卻也沒什麼大的衝突。
三月裡一天午後,崔明軒著人送了信,說崔侯的身體經葉濟世調理已經好了許多,今春花開之時竟然沒有再犯喘症,如箏歡喜的拉著崔媽媽在院子裡蹦躂,嚇得秋雁打翻了手裡的水盆,沁園裡一片笑聲。
正嬉笑間,卻聽門外一陣泠泠笑聲:“大姐姐這裡好熱鬧,我可是來的巧了。”
如箏回頭,見是如書笑著立在院門口,趕忙走過去挽了她的手:
“不過是秋雁不慎打了個盆子,到叫你看了笑話兒去。”這樣嗔怪著,如箏拉她進了屋:
“怎麼今兒下午過來了,你不是要陪著你姨娘刺繡麼?”如箏笑著把她帶到裡間桌邊坐下,又叫夏魚上茶。
如書笑到:“我自然是到大姐姐這裡找好吃的來了……”瞄著夏魚出去了,又壓低聲音說到:“還有個訊息要告訴大姐姐。”
如箏看她神色便叫丫鬟們遠遠守了,問到:“何事?”
如書坐正身子,神秘兮兮地說:“我剛剛收到訊息,說是今年三月十二春日節,太子府要設宴宴請各家親貴,父親母親也要去,二哥哥是嫡子,想來也要去的,只是不知除了帶上那位大小姐……”如書說著衝靜園的方向努了努嘴,一副不屑的樣子:“還會不會帶誰去……”
如箏聽了心裡一動,前世每逢這種場合,薛氏便會以她身體不好為由不讓她參加,甚至都不會通知她,今日這個訊息看來還是來自徐姨娘的眼線……
如書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多留,告辭出去了,如箏趕緊張羅著給她帶上新制的糕點,笑著送她出了院子。
送走了如書,如箏便斜倚在裡間榻上想心事:前世的自己便是這樣被薛氏養在深閨裡,看似百般寵愛,卻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以至於他這個侯府嫡女直到出嫁都沒能真正融進京城貴女的圈子裡,更不必說出嫁後的貴婦圈子了,今生她不想再這樣任人擺佈,卻又不能就這樣貿然跑去求薛氏帶自己去,一時無法,只得暗歎自己今生依然是步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