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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姐夢魘後不願多說什麼,若夢魘中的人便是魏王,她自然不敢多提半個字,也難怪福華寺與魏王在石亭相處過後,小姐會被直接嚇病……
竹安越想越忐忑,這幾日不光是寧妱兒時常出神,就連她也總是心不在焉。
不過好在,她今日聽前院的人說,魏王明日便要回京,但願他走後,一切都能恢復如初。
午膳之後,前院有人來傳,叫寧妱兒去春和堂一趟。寧妱兒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著竹安和歲喜一同前去。
路上歲喜便忍不住興奮地道:“奴婢方才聽說,是夫人將劉繡娘請到府裡來的,想必是要給小姐量喜服的。”
寧妱兒未曾見過劉繡娘,卻是聽過她的遠名。
這劉繡娘年已過四十,一手好女紅不知做過多少精緻絕美的喜服,且新娘子穿了她做的喜服,各個都婚姻圓滿,很少會傳出府宅不寧的事來,久而久之,她便成了整個衡州最出名的繡娘。
她年歲又不算小了,活做得精細,自然出得就慢,如今找她做喜服的人越來越多,提前半年定喜服的都不算少了。
前些年趙采蘩的那套喜服,便是出自劉繡娘之手,那是寧妱兒
不該又何妨
沈皓行在寧妱兒準備量身的時候離開了,趙茂行緊隨其後,待春和堂徹底忙完,便又要到了晚膳的時間。
寧妱兒的膳食與旁人不同,多是藥膳為主,寧有知也不留她,讓她快些回去休息。
回吉安院的路上,主僕三人邊走邊聊著,也不知怎地又說起那件絕妙的鳳凰喜服來。
“奴婢可從未見過那樣的衣服,就好像會發光一樣!”歲喜現在說起來,眸中都帶著豔羨。
竹安怕寧妱兒心頭不快,拿胳膊肘裝了歲喜一下,寧妱兒恰巧看到這一幕,笑著朝竹安搖頭道:“這有何避諱的,那衣服的確精妙,只是不適合我罷了。”
這話她說得並不違心,在某些方面,寧妱兒是相當通透的。
竹安知道寧妱兒向來不愛計較,但成婚是女子一生頭等的大事,小姐怎地還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當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三人從廊上下來,平日裡歲喜眼睛最尖,一下便看到院門口那道身影,不由愣道:“那不是王爺麼,怎麼站在咱們院門口啊?”
沈皓行顯然也看見了他們,溫笑著撐開摺扇,朝這邊點了下頭。
寧妱兒也不似之前那般慌亂,想到明日沈皓行就要離開,便從容地走上前去,朝他行了一禮。
沈皓行指著一旁道:“這裡面是些草藥,本王也不知寧姑娘能用上哪個,便都給帶來了。”
常見上前一步,將木盒朝寧妱兒開啟,裡面放著幾根人參,還有些許鹿茸等名貴的藥材。
還不等寧妱兒開口,沈皓行又道:“本王明日便走了,留著這些東西也無用,寧姑娘可莫要拒絕。”
寧妱兒原本也是要收下的,之前便用了人家那麼多藥材,如今若是推辭拒絕,便顯得過於矯情了。
寧妱兒行禮謝恩,竹安上前接過木盒,這便等著恭送沈皓行離開,然而沈皓行卻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朝常見遞了個眼神,常見便退去幾米以外,這便是打算和寧妱兒說些什麼,還是不便讓旁人聽到的內容。
想起前些日子,兩人在張府那段並不算多愉悅的談話,寧妱兒便沒有將竹安和歲喜支開,而是道:“快到民女喝藥的時候了,王爺若無要緊事,民女便先行告退。”
呵,這小病秧子最近真是愈發膽大了,從前那股唯唯諾諾的勁兒沒了不說,如今倒是敢直接給他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