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說著,他挑起眉梢道:“我有心疾這個做不了假,再加上我母族身份低微,我能混個封王有塊兒自己的封地,便已經心滿意足。”
沈皓長頗有些得意道:“我這人通透,什麼事都想得明白,但不管如何,也得給自己留上一手,皇城中的腌臢事,就沒有我不知曉的。”
說話時見寧妱兒吃完了一根,便又遞去一根,這次寧妱兒沒有接,一邊向後靠,一邊擺了擺手。
沈皓長卻是道:“多吃點,你這小身板,往後可哪裡經得住我折騰。”
不顧寧妱兒驚詫又錯愕的神色,沈皓長硬是朝她手上塞了一根,又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不瞞你說,我也不甘心過,可後來便釋然了,日子嘛,怎麼都是過,與其爾虞我詐哪一日被算計死,不如自在逍遙地活著,對不對?”
寧妱兒臉色已經白了許久,見沈皓長忽然朝她看來,她下意識就哆嗦了一下,極其配合地點點頭。
“噗!”沈皓長笑道,“可是我嚇到你了?”
寧妱兒先是點頭,隨後又立即搖頭,最後便紅著眼不知到底該搖頭還是點頭。
沈皓長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動作不算輕柔,也不算太過用力,但也讓寧妱兒的腦袋跟著他手掌的力道來回晃了幾下。
“你放心,我既然心悅你,便不會叫你受委屈。”他收回手,又將水囊遞到寧妱兒面前,“也不知為何,我
成婚(二合一)
後半夜向來是人最疲乏的時候, 可寧妱兒卻被嚇得倦意全無,昏暗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沈皓長。
“其實,也不怨沈皓行。”沈皓長吃完最後一根牛乳幹, 將紙包揉成一團, 扔到一旁,“我要是有那樣的母妃, 我也得出問題,你別看沈無陵這樣喜歡王婉容,可到底他不顧禮法,直接將人搶走不說, 還……”
看到寧妱兒的神情,沈皓長蹙眉頓住, “嗯?沈皓行沒給你說這些麼?”
寧妱兒搖了搖頭, 關於容貴妃的事,她只從一些話本上看過, 上面皆是說皇上用情至深,不顧她出身民間的身份,將她進入宮中各種寵愛的故事, 根本沒有提及沈皓長口中的“搶”或者“不顧禮法”。
“我還以為他什麼都會告訴你,畢竟他這樣喜歡你。”沈皓長扁了扁嘴, “看來他也不怎麼信你啊。”
寧妱兒眉眼微垂, 沒有說話。
沈皓長朗聲一笑, “那我同你說, 咱們先從皇上將容貴妃從江南擄走開始說起……”
馬車在雪地上奔跑搖晃, 車外寒風簌簌, 沈皓長似是不知疲倦, 越說越來精神, 他將王婉容夫家被滅門的事說完,緊接著又說起沈皓行自幼就被王婉容虐打一事。
“便是現在,王婉容稍有不稱心,還是會鞭打他,外人只道那是恨鐵不成鋼,實際上還不是因為他是沈無陵的兒子。”
說到這兒,沈皓長終於停下來,看向寧妱兒,與她對視了許久,最後還是無奈地扯了下唇角,既然已經和她說了那麼多,也不在乎這一兩件了。
“王婉容恨的是沈無陵,甚至是整個皇室,所以她騙沈皓行,說他是鬱充的兒子,她要讓沈皓行揹負著鬱家的仇恨,親手將沈無陵殺了,哦對,連我們也不讓放過。”
事關皇朝生死,可在沈皓長口中卻是如此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所有人與事,都與他無關。
而這番話對於寧妱兒來說,無異於一道驚雷,在她心中倏然炸開,她眼前是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還有沈皓行溫笑著說自己早已麻木的神情……
“你哭了。”
若不是沈皓長抬手用指腹去抹她臉上的淚痕,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落淚了。
恍惚間寧妱兒抬起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