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徒勞地打出了幾道不痛不癢的小涼風。
“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司雲緋聽到了那有些沙啞卻微妙的悅耳的男聲,瞬間就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那個之前提溜著她一路飛上山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的大魔頭。
她撲騰的身子在瞬間就僵硬了下來,只不過由於慣性那黃色的鵝掌還向下蹬了一蹬,然後才徹底不動。
造孽啊!
她剛剛只是在暴躁要當十年不能說話只能嘎嘎的大白鵝,怎麼就忘了她還有個名義上的喜怒無常的“主人”啊!
這主人從頭髮絲兒到腳後跟兒渾身上下都看不出一絲善茬兒,現在她才驚覺,她要糾結的不是她要頂著雪花白鵝的身子活十年,而是她能不能安安穩穩的活到十年啊!
司雲緋用她僅剩的理智和縮小了的腦子思考了三分鐘,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
她或許連當個混吃等死的鵝都很艱難。
然後,司鵝雲緋緩慢地抬起她的鵝腦袋,眨了眨她圓溜溜的黑豆眼,在魔尊大人不可言說的恐怖威壓和魔氣之下,顫顫巍巍、鼓足勇氣地彎了彎脖子,用自己漂亮的小黃帽和光滑的白色羽毛腦袋,蹭了一下魔尊的手腕。
“……嘎。”
你再看看,真沒有比我脾氣還好的大白鵝子了!
墮魔之後就被所有活物嫌棄恐懼到死無一例外的魔尊大人感受著手腕上那一觸即消的順滑和溫熱,指尖微動,心頭一跳。
他再看那歪著脖子眨著黑豆眼的雪花白鵝,竟然從那亮晶晶的圓眼睛裡看出了幾分討好和……
無限的求生欲。
魔尊大人輕嗤一聲:“呵。”
“慫貨。”
司雲緋·鵝:“嘎!!”
姐姐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拳打劫匪腳踢流氓,可甜可鹽、可美可颯,是名副其實的姬圈天菜宅男女神,只是從心了一點,這怎麼能叫慫呢?!
而且,求生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慫呢?咱倆調換一下,是你你也蹭!
餵鵝鵝鵝
雖然司雲緋認為求生的事不能叫慫,但情況危急且她又真·有嘴說不清,她也就只能在這個掐著她脖子的大魔頭的注視之下十分不甘地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一副表面認慫的模樣。
但她那時不時還會登一下的黃色小鵝掌、微微顫抖的白鵝翅膀,還是倔強地表達了她的不屈與頑強。
握著雪花白鵝脖子的魔尊莫不閒就感覺有些微妙,之前獸百萬是懷疑這雪花白鵝腦子傻了,但現在看來這鵝別說傻,就它這被掐住脖子之後的反應,怕不是比大多數的中高階靈獸還聰明膽大幾分。
畢竟,有些八階和九階的靈獸在他的魔氣之下還不知道賣乖求饒,只知道僵立在原地發抖或者被嚇得過頭了瘋狂攻擊。
而面對著他做出求饒動作的靈獸倒是也有幾隻,最聰明的那隻七階靈狐也只敢對著他連連作揖跪地求饒,一旦被他抓在手裡就嚇暈了過去。
所以,這鵝……有點兒意思。
而如果這鵝還只是一隻一階的雪花白鵝的話,就更有意思了。
之前選它不過是因為它剛好落在了那沒有任何合格靈獸的靈圈中、這白鵝在他魔氣四溢的時候竟然還能對著他叫,彷彿能夠抵抗他的嗜滅魔氣一般。
心中微動,就順帶了它。
但真正帶回來之後莫不閒就沒把這隻順帶的白鵝當回事,畢竟他所需要的靈獸怎麼也不可能是一隻一階的雪花白鵝。
九階的天地靈龜都扛不住,這一階的雪花白鵝怕是一天都用不了。
但現在……
莫不閒握著天鵝頸的手指微微用力,一股冰寒又交雜著熾熱的力量在他掌中浮現而後洶湧地沒入這隻大白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