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陪著。”
“可阿姐不一樣,她只能獨自承受,即使有發兒相陪,但她無法替代韓氏。阿姐只能忍著,踩著刀刃向前。”
“二姐是幸福的,但……”宋時鶴又補了一句,“俗話說得好,慈母多敗兒。”
看著宋婼兒臉色一點點白下去,宋時鶴並未要走的意思,繼續道:“二姐其實你是聰明的,追於情愛,也不是什麼錯,只是你是否沉迷於太深?深到忘了,你,是宋家的女兒,是宋晉卓的女兒……”
一顆石子砸在鏡面上,數條細小的裂痕延伸開來。
宋婼兒低著頭,大喘著氣兒,等她回過神時,宋時鶴已經走了。
這人……為何要同她說這些?
以往宋時鶴來,對她始終是厭惡的,當然,她也同樣厭惡著他。
可他最後的話,分明是在提醒著她。
宋婼兒看著桌上放著的生辰禮物。
以往她最是喜歡這些奢華精美的首飾,至於胭脂水粉,她甚至覺著以她的容貌根本就不需要。
宋婼兒坐在妝鏡前。
鏡中的女子,雖鳩形鵠面,雙目無神,卻依舊有種病態的美感。
宋婼兒視線一晃,像是看到額頂有一團黑霧,想要將她拖入無盡深淵。
她害怕地,猛地將妝鏡扣住。
聽到啪的一聲,宋婼兒又將它翻過來。
鏡面磕在一隻耳珠上,碎裂了。
困境……
她必須要從現在的困境裡掙脫出來,否則……
此時,奶孃抱著孩子來了。
宋婼兒轉過頭看著奶孃懷裡的孩子,她咬了咬牙,是了,為了孩子,為了自己。
奶孃見宋婼兒盯著自己,那雙本該好看的眼睛透著她不懂的情緒,像是帶著點狠勁兒??
雲哥兒似有所感,忽然哭出了聲,奶孃只好抱著他,背對著宋婼兒開鬨。
宋婼兒閉了閉眼睛,做了兩個深呼吸,再次睜眼,眸子裡一片平靜。
她現在必須要學會控制自己,這裡沒有周氏,她只能靠自己。
“你先哄好他吧。”
娘娘抱著雲哥兒去了外面。
等哭聲止住,再抱了他回來。
宋婼兒道:“把他放到地上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產亦或者養得太過嬌氣的原因,雲哥兒到現在還不會走。
把他放到地毯上,只會爬。
即使有人牽著他,他最多走兩步,就軟下腿,不願意動了。
見奶孃要去扶他,宋婼兒道:“我來吧。”
奶孃只得站一旁指導著。
許是剛才哭過,雲哥兒對於走路表現得懨懨的,即使宋婼兒好聲哄著,他也只坐著不動。
“行吧,今日就算了。”
等孩子抱走,宋婼兒對木春說道:“你去問問王爺,可要過來用飯?”
木春指了指外面的守衛,宋婼兒才想起來,這地方,她或者她的人都不能出去了,只能等著越少知自己來。
宋婼兒便讓木春去熱了藥,喝完之後就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