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陳遇沒多想,她騎了一會,發現後面那輛腳踏車一直跟著自己,眼皮輕微痙攣。
路過服裝店的玻璃窗,陳遇不易察覺地看了下。
看清後面的人,她整個愣住,一時沒留神,車跟人一起搖晃,車輪在地上摩擦出一條混亂蛇形。
江隨見狀,快速騎過去,長腿一跨,丟了車,闊步衝上前,一把拉住她的後座。
陳遇的車頭與電線槓近距離接觸,還差一寸就要磕上去了,她心怦怦跳,手心裡浸了許多汗。
耳邊是少年的暴吼:“會不會騎車?平地也能騎成這樣,能不能行了?”
陳遇回了神,鬆開抓著車的手,活動了幾下僵硬的手指,把汗在褲子上擦掉,扭頭對上少年竄火的眼睛。
“怎麼是你在我後面?”
江隨胸膛劇烈起伏了會,慢慢平穩,他抹了把臉,掌心抹掉冷汗:“不然是誰?”
陳遇下了車,抿抿嘴:“你擔心我?”
江隨扯扯唇:“我溜大街呢。”
陳遇沉默了片刻:“我走的是大路,隔一段就有路燈。”
江隨側頭看遠處幽暗街景,煩躁地搓了搓牙:“就送你到下個路口。”
瞥見女孩要張口,他頓時就不耐煩起來:“你一個女孩子,該軟的時候就軟一點,硬給誰看呢?”
陳遇:“……”
“那謝謝了。”
江隨周身的氣焰一下就熄滅了,來的快,去的也快,很迷,他垂了垂眼,一副長輩樣語重心長道:“懂得知恩圖報就好。”
陳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隻破塑膠袋在街上亂飛,享受空冷的大舞臺。
嘩啦嘩啦直響。
江隨掉頭把車扶起來,跨上去腳一踩,臉黑了:“操。”
鏈條掉了。
江隨站在了狂躁的邊緣:“有紙嗎?”
陳遇在揹包裡翻出小半卷。
江隨蹲下來,看一眼油光發亮的鏈條,彷彿已經黏了一手機油,要窒息了。
“紙。”
陳遇拽一截遞過去。
江隨把紙纏在手上,繃著臉去碰鏈條,快碰到時他額角跳出一根青筋,手縮了回去。
“不行,再給我點紙。”
陳遇又拽。
刺鼻的機油味挑戰著江隨的嗅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有一瞬間想找個超市打電話給家裡司機,報地點讓人來接。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按下去了。
江隨捏捏纏著衛生紙的手:“多拽點,不夠。”
陳遇:“……”
“算了,全給我吧。”江隨又說。
那沉重且釋然的樣子,猶如要去執行一項國家交給他的重任,豁出去這條命為國為民,死得其所。
陳遇看不下去了,她把一大截衛生紙繞了回去。
江隨欲要開口,就被女孩打斷:“閉嘴。”
這麼兇。
江隨壓下湧上來的火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陳遇四處看看,撿了一根小樹棍,沒表情地說道:“讓開點。”
江隨腳一抬,人蹲到了旁邊,把鏈條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看出女孩的意圖,他把她扯開了。
“一邊去。”江隨皺眉,“機油垢弄手上,夠你受的。”
陳遇涼涼道:“你再磨嘰,天都要亮了。”
江隨面部一沉:“我操,不知好歹是吧,來,你來,來來來。”
陳遇拿著樹棍,勾住鏈條,向下一拉。
另一隻手隔著點衛生紙,一把抓住後半部分鏈條,往小飛輪上一搭,卡上。
江隨的目光左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