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反應遲鈍的看向空蕩蕩的另半邊床,她就想男人已經離開了。
雖然事情發生之前,她有些醉了,可還是依稀記得是由她主動才開始的, 所以事情發生就發生了,她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起身梳洗, 然後退房離開。
她以為這是這一夜放縱的結束,直到兩個月後——
應如是看見對面的男人從穿在大衣裡面的淺色襯衫口袋裡, 掏出來一張泛著淺黃色、疊的很整齊的紙放到桌面,用兩指抵著慢慢推向她。
應如是的心臟在這一瞬間像是用要衝破胸腔的力度在跳著。
甚至難得讓她在一人面前有些露怯。
應如是看著面前的那張紙, 沒有拿,只是抬眼看山詣青問,「你說你沒有離開, 可我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你。」
所以她才以為男人和她一樣, 只當那晚風流一夜。
「我當時醒來看你睡得熟,沒有要醒的跡象, 就想到附近藥店去給你買點止痛藥吃, 」山詣青低聲解釋, 「凌晨的時候, 你一直嚷著頭痛。」
「……」
談話到此,也不知為何,應如是忽然就很想笑。
她兩手抵在額頭上, 頭微微垂著,就真的低低笑了兩聲。
因為覺得這整件事,真的是好笑又荒唐。
好笑的是,如果當時她再在房間裡多等一會兒,沒有急著退房離開,那之後所有的一切一定會有另一種發展。
——既然四年後他會吸引她想要進一步,那四年前的他也一定會,再者,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在酒醉的迷迷糊糊時,偏偏…勾引了他。甚至就為了那一雙眼。
荒唐的是,錯過就錯過了,可偏偏四年後的現在,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又讓兩個人重新遇見。
荒唐,真的太荒唐了。
如果眼前這張紙裡的字真的如他剛剛所說,又如她此刻所想,那兩人的陰差陽錯,她至少要負上一大半的責任。
況且,要只有他們兩人就算了,偏偏還有她家那個無比乖巧,無比懂事的小姑娘。
雖她自己也有無奈,但卻也是她這個當媽的一個選擇讓她有了從出生就沒有父親的三年生活。
應如是一時無話,看著面前那張紙,也沒有了想要開啟的心思。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再遇見你,我很抱歉。」應如是壓著起伏不一的心悸,「朵朵她,確實是個意外。」
她不是故意讓她的小姑娘出生就沒了父親,也不是故意讓他這個父親失去自己其實有個女兒的知情權。
山詣青本想說他也確定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做了防護措施,可反過來一想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就又咽了回去,「謝謝你把她生了下來。」
應如是笑笑沒說話,視線看向窗外。
雨停了,飄在空中的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雪花,可因為地上濕,依舊一觸即融。
行人踩過,留下一小灘泥濘。
應如是心裡現在像揉了一堆的麻團,腦子裡嗡嗡的,像是剛剛的那些雨全都澆在了她的腦袋裡。
她沒想到自己察覺出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竟然會是這個。
難堪過後,此時除了尷尬,她實在感覺不到更多的東西了。
甚至一直想要和他再進一步的心思,也因為這個事實,淡了許多。
應如是收回視線,抬腕看了眼時間,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坦然,「九點半我要和朵朵影片,時間馬上到了,我先回去。」
回去?
山詣青意外結果走向,捉住她起身路過他身邊的腕子,直接問,「那你剛剛說的我不需要冰美式的結果,算數嗎?」
「……」
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