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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北軍被抽調之後,北地多處原本準備觀望的李光師舊部接連起事,甚至在南方也有宗室封王開始造反。
一時間大彭版圖上各路煙塵瀰漫,就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
如此情形之下大彭朝廷當然是著急了,甚至都沒有人來質疑陳昀的舉措是否正確……因為這些人的造反已經是直指少帝陸弗祀這個朝廷權利的根基上。
這個皇帝是當前這個朝廷所擁護的,質疑這個皇帝,那也就是質疑他們這個朝廷的合法性。
這是朝中官僚們絕對不能容許的。
再加上先前武帝的餘輝還在,朝中重臣依然認為這四方叛亂不過是跳樑小醜,只要朝廷重新整頓軍備那自然不在話下。
而此時要對外打仗,他們除了依靠繼承了大將軍魏清遺產的陳昀,還能依靠誰?
而陳昀在這種時候連個得力的手下都沒有,他除了依靠林觸的金吾衛去打仗又還能依靠誰?
雖然之前他一力打壓金吾衛,但那也是因為深知金吾衛的能力而不得不做的防備。
可是現在事到臨頭,他卻又必須要依靠金吾衛中培養出來的人才來對外征戰。
事實上那支原本是先皇授意林觸組建的‘神射營早’已經被調到了前線平叛。
尤其是金吾衛中擁有高職銜的精銳,都被打散了分部在緊急操練的新軍之中散往各地。
這時候先皇一手打造的軍隊系統又體現了其強大處,裝備精良的平叛部隊往往是一千人甚至是百人就能夠攆著人家幾千叛軍打。
至少從去年下半年至今,各地的情況都還算不錯。
但那只是表象,實際上京畿地區為了供應上這些平亂隊伍的補給,早已經捉襟見肘。
甚至一些平亂隊伍被要求自己就地徵糧……
王棄意識到,這天下真的是開始崩壞了。
他無奈地問:“難道大將軍就沒想過先暫時收兵,等京畿地區積蓄了一些糧草之後再出兵平叛嗎?”
林觸苦笑搖了搖頭。
而王棄也根本不用他回答就已經自己說道:“是了,他沒辦法停下來的,一旦停下來就會被朝臣抓住機會拉下馬,他會為此丟失一切的權柄……他現在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打下去,在戰爭的狀態下,朝中重臣們只能依靠他。”
陳昀現在是徹底被架了起來而停不下來了,他停下就等於是承認失敗,而繼續往前則還有勝利的可能。
只要他能夠將這些叛亂都平息,那麼他就依然還是贏家。
其實按照陳昀的能力,本不應該將事情糜爛到這種程度的……只能說,這天下氣運真的不在長安這邊。
彷彿那位求長生的武帝在離世時,將這大彭朝的某些重要的東西都給抽走了。
於是大彭帝國看似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可是總會有些糟糕的事情發生令它的情況每況愈下。
以前王棄不知道那少掉的是什麼,但是現在耳濡目染多了,卻是已經能夠有所猜測了……
大彭帝國被抽走的,正是帝國氣運啊!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那位爺爺玩得這麼‘野’,為了追求長生竟然是直接將整個帝國的氣運都給抽走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靈寂心盞’,想起了之前那千年前龐番國主為了求長生而直接獻祭國民的舉動……
他覺得陸徹雖然沒有喪心病狂地獻祭國民,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只是做得更高階,而不像那龐番王一樣簡單粗暴。
王棄心中有怒意,他對陸徹的這番操作充滿了憤怒。
這個國家,可不是陸徹一個人的!
這個國家,是他的父兄心心念念著想要好好照料的,哪怕到死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