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中反而是滿意的……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
只是辛武是成功‘脫劫’,但緊接著陸徹就一口氣同時召見了三個人。
其一是個國字方臉看起來一派正氣,但卻謙遜無比顯得十分低調的年輕人……這便是如今的奉車中郎將陳昀。
另一人看起來有些粗蠻,面板黝黑身上也沾著一股泥土腥味……這是屯田校尉梁取。
最後一人則是一身錦衣面帶銀面具的林觸了。
這三人是暗衛如今在長安的所有高層,卻是被陸徹一併召見。
“朕有個曾皇孫在牢獄之中,你們可有人知道?”陸徹的聲音嚴肅乃至與嚴厲。
那陳昀為奉車中郎將那是首當其衝。
只是他恭恭敬敬地說道:“陛下,臣不知此事。”
陸徹點點頭道:“不知便是不知,沒什麼說不出口的……你們呢?”
那屯田校尉梁取也是抱拳道:“陛下,長安城內並非臣所轄,是以臣也不知。”
陸徹依然點頭,然後目光嚴厲地看向林觸問:“你呢?”
這副態度,彷彿已經篤定他什麼都知道。
林觸抱拳低頭道:“回稟陛下,臣知道。”
“知道為什麼不早說!”陸徹瞬間暴怒。
但是林觸依然心態平靜地說道:“因為曾皇孫長與牢獄,由犯婦餵養,是以自幼體弱多病……臣以為他活不了多久的,便也沒有稟報陛下徒增煩擾。”
陸徹目光跳動了一下,微微頷首著道:“林觸,林觸啊林觸,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林觸立刻跪下道:“是的陛下,臣不該隱瞞的。”
哪怕是跪在了地上,他也是腰桿挺得筆直。
旁邊的陳昀見狀那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而那梁取則是止不住眉梢間的幸災樂禍……這次林觸立功回來,看不過眼的人裡面也有他一個!
然而超乎眾人想象的,這一次陸徹沒有再暴怒,只是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拍了拍林觸的肩膀。
“行了,朕乏了,你們去吧。”出人意料地,他揮了揮手讓三人離去了。
三人哪怕心中茫然,也是隻能一言不發地退下。
唯有留下了陸徹孤身一人遠眺著東方……這個時候他又嫌建造於長安城外的建章宮中假山亭臺太多礙眼了,他忽然間很想回到未央宮,站在那高聳巍峨的宮門前再居高臨下地看一次這長安城……
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似乎也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心血來潮’感到可笑。
他一生剛強,做下的許多事在當世之人眼中其實都是譭譽參半的……可他不屑於解釋,依然我行我素,將這大彭的版圖在他手中擴大了近倍!
然而他此生唯一的軟肋,便是十二年前的巫蠱之案……他傾注心血培養,當成自己生命延續的太子竟然要反他!
原本,他是想要讓太子陸居繼承他的一切,將大彭天下繼續興盛下去……只是現在,他誰也不信任了,只是想著要自己多活一段時間……將這天下交給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啊。
心事重重下,他忽然健步如飛地來到建章宮中的一處密室中……多年的‘求長生’可不是白‘求’的,他的身體狀態遠比外人所見的要好。
而這密室,就是他‘閉關’的所在。
此時密室的中心,一盞墨玉所鑄的燈盞正靜靜地擺放在那裡……靈寂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