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過他想想也明白了……和李老漢那種自作聰明地一味隱瞞不一樣,丙紀當然知道只要王棄在這獄中當獄卒長,自然是遲早都會發現那個孩子的存在。
於是他也挑明瞭問:“那孩子是什麼人?”
丙紀聽了微微沉默,隨後說道:“這孩子的母親是當年犯官之婦,未想到那犯婦收監之時已有身孕,結果就在這郡邸獄中十月懷胎生下了這孩子。”
“而後這孩子的母親就因為產後身子太差死在了牢房裡,本官看著孩子可憐,才找了兩個犯婦餵奶撫養,一直到現在。”
“你就當這孩子只是本官一時善心的結果,就當他不存在即可……況且在這牢獄之中,他這十年來也是大病小病不斷,能活到現在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王棄聽了莫名地就是感覺心中一酸,竟然是下意識地沒有去追究,眼前又是浮現了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以及那乾瘦的身形……
他隨後點點頭說道:“既然是廷尉監的善念,那在下也一定儘量維護。”
丙紀聽了似乎挺高興的,於是就丟下了一串錢給李老漢道:“今天王獄長履職,本官做東,去買些吃食回來大家放鬆一下吧。”
王棄笑了起來,隨後也掏出了一串錢遞給李老漢道:“可不能獨讓廷尉監出錢,稍稍買些酒水回來吧,稍微喝點誤不了事的。”
“好嘞!”李老漢見狀頗為高興,在他看來這是王棄願意融入他們這氛圍與他們交好的訊號。
只是這丙紀卻是微微皺眉,隨後又展顏笑道:“你們要喝酒,那我可不能在這繼續待著了,若是讓人知道本官如此放縱爾等,廷尉那裡可是眼裡揉不得沙子。”
於是丙紀客套了兩句便告辭了,不再多言一句那兩個犯婦和孩子的事情。
王棄也不多問,只是等李老漢買回了吃喝,與這些同僚喝酒吃菜,倒也是悠閒。
不過這三個獄卒的確沒多喝酒,一副都是盡忠職守的樣子。
和王棄聊天的時候也會聊起這獄中的趣事,但對於那孩子的事情卻始終避擴音起……果然,這裡終究還是那廷尉監掌控的地方,人心把控得穩穩的。
王棄感覺這丙紀的能力很強,尤其是在為人處世方面。而且年紀也不小了,為何還是廷尉監這種只有六百石的小官?
所以他藉著些酒勁問了下:“這廷尉監可真是個好人,不過他一直在這廷尉監的任上呆了十年都不得升遷嗎?”
義憤填膺的,似乎是在為丙紀打抱不平。
同時他稍稍地用上了一些《熒惑秘咒》中的惑心咒……當然,只是一些精神暗示之法,沒有用完全的咒法。
而很自然地,李老漢就稍稍敞開了一些心防道:“誰說不是呢?聽聞丙大人在五年前就有外放升遷的機會,只是沒想到丙大人自己放棄了……否則至少也是個一千石的大官了。”
王棄默默地聽著也不搭話,隨後就岔開了這個話題漫無邊際地聊著。
……很快到了午後,他來到了那個給他打掃出來的廂房待著,沒去理會那三個獄卒讓他們自行值守。
他一個人靜靜思考,總覺得這丙紀全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才放棄了自己的前程拒絕升遷。
這個孩子的身份必然有些內情。
王棄又想起了這個那雙靈動的眼睛……他感覺奇怪極了,這種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甚至有個衝動,想要以《熒惑秘咒》直接套出實情來。
不過他還是很理智地剋制了這個衝動……這種法咒決不能濫用,尤其是他還有著暗衛身份的情況下。
濫用這類法咒,只能讓所有人對他心生忌憚,會讓他成為眾人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