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能夠分辨得出這是真的。
作為返虛修士，他每次感悟虛空時，都彷彿能夠感受到無數雙充滿了怨念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在等自己的破綻出現。
而一旦他在修行中停留的時間長一些，就會感受到虛空中有無數虛妄可怕的幻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令他根本無法修行下去。
也就是說，他的修行之路可謂是斷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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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業力的作用。
他苦笑一聲問：「我若死，會是什麼下場？」
姜思白道：「在地獄中受盡折磨，直至你失去一切此生的意識。」
那返虛長老苦笑一聲又問：「然後呢？」
姜思白皺著眉頭看了眼左右，說：「然後如何我還沒想好，按照以往的規則是會被投入草木蟲魚中做那毫無靈智的最底層生命，作為上級生命的食物為他們提供成長的養份。」
「不過我覺得那樣消磨煞氣和惡業太慢了一些，不利於真靈迴圈。」
真靈迴圈什麼的……
眾人一聽就覺得頭皮發炸，感覺好像接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知識。
崇嶽和清澤兩個天師相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駭然。
這是……天帝考慮問題的視角！
所以他們一直就挺蛋疼的，這真的是下一任天帝吧？
而且還是受到天庭天使認可的天帝，可為什麼要『造反』呢？
元鈴這位實質上的天后名義上的『天帝合夥人』沉吟一下說：「我覺得，不如讓這些有罪之人的靈魂轉世成牲畜如何？」
「讓他們以自身血肉來供奉靈長，以此償還累世之罪業，直到償還乾淨後再可投人身。」
「如此也可加速一些他們罪業償還的速度，同時也算是減輕一下世間屠戶的負擔。」
「畢竟按照當前的規則屠戶殺生都是要積累罪業的，可這只是他們養家餬口的職業，人道也需要屠夫這個職業。」
姜思白聽了默默頷首，隨後說：「有理，不過這事先不急。」
「這是大事，也不是我們當前的眼界能夠隨便定下的，還得需要詳盡規劃一下才行。」
這話又有含義。
這並非是說他們不能定下規則，而是怕定得不夠詳盡！
這般說法也是讓那返虛長老微微一愣。
恰在此時大殿深處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若是我將這些門人都逐出門下，他們是否能夠少些罪業？」
姜思白意外地看向其大殿深處，看到了一個煞氣糾纏的身影。
他沉吟了一下道：「這些門人本身的罪業其實不算多，畢竟他們都並非主導者。」
「若是被逐出金昊仙門，那麼他們身上的罪業就會少掉一半。」
「餘下的日子好好做功德，等到壽盡之後也能少受些苦難。」
「不過若是如此，金昊仙門的罪業可就要全部由你一人抗下了。」
姜思白看著殿內走出的那人，好心提醒了一句：「其實你算是被這些人間的傳人們給坑了，你若不管他們也就是了，沒人能說你什麼。」
那人便是金昊天師了。
金昊天師淡淡地搖搖頭說：「貧道已然決定轉劫，既然如此，倒不如親手帶走這金昊仙門吧。」
「而且你說錯了，若我像崇嶽、清澤兩位道友一樣上界以後就不再理會凡間之事，那麼仙門有罪自然怪不到我頭上。」
「只是我從未放下過這一手建立的仙門，是以仙門有事我也逃不開的。」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煞氣翻騰，似乎想要脫離他的身體卻又被強行壓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