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姜思白的心情就很淦,但又不太方便表現出來,畢竟這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局面。
那位巡查天官彷彿劫後餘生一樣地跑了,只留下姜思白與蒼鷺道人當場風中凌亂。
蒼鷺道人表情有些艱難地問:「難道天庭為官,竟然會是這般卑微嗎?」
姜思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沒想到這一次的天官這麼沒骨氣。」
旁邊遠遠躲著看到全程的四個童子不由得都撇了撇嘴,他們本來就都是跟著有骨氣的天官的,結果那兩位『有骨氣的』天官現在都已經沒了。
讓蒼鷺道人看到了天庭的『黑暗面』,姜思白覺得很抱歉。
不過就在他想著該怎麼安慰蒼鷺道人時,蒼鷺道人自己就已經想穿了說道:「想來這天庭也和凡間沒多少區別,若是在底層掙扎怎麼看到的都會是黑暗的。」
「是以這次我必然要助止兒成事,如此我才能一朝成為天師,擺脫這些底層的掙扎。」
姜思白想說成為天師也沒啥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給蒼鷺道人一個念想吧。
就在他們互相感慨之餘,大燕中樞對上週郡所發生事情的處置也終於來了。
蒼鷺道人頷首道:「那便為止兒卜上一卦吧。」
而公孫止對姜思白的信任也的確是毫無保留的。
「畢竟少主的根基盡在上週郡,若是離開了此地,就會成為無根浮萍。」
文先生就不信,他搖頭說:「這不可能,黃嶺軍不過是一夥亂匪,哪怕接連攻破郡縣,也絕不可能攻破洛都!」
公孫止嘆息道:「可是如此一來,我也就徹底失去了父祖相傳的王位,從此就成了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
「我甚至覺得,等我們平定上週郡周圍亂局的時候,我就又會被一紙詔書調任,最終遠走他鄉去也。」
這是作為幕僚之首該有的水準,必須要為主君分析出當前的實質狀態。
文先生作為此時公孫止的幕僚之首,已經捻須琢磨道:「少主,我覺得陛下這是想要大用你,畢竟若是你真成為了諸侯王,那麼也就絕了入中樞為陛下分憂的途徑了。」
甚至就連上週王的王位該如何處置都沒有任何提及,就好像是要讓這個王位就這麼隨風去了一樣……
「想必那位燕皇哪怕對止兒還想要如何打磨一番,也是已經來不及了吧。」
文先生見狀也只能暗嘆一聲不再多做勸說了。
仔細琢磨一下這份聖旨,就發現其實除了燕皇以聖旨為公孫止代為冠禮外,就沒有別的實質上的好處了。
凡人的這些心眼可真是多啊,文先生這是要勸公孫止養寇自重了?
眾人聽了當時就都是為之一愕,因為姜思白的意思換種說法,那就是:燕皇大概要沒!
連公孫止都有些莫名了。
蒼鷺道人聞言看向姜思白無奈地說:「道友,你竟然還記掛著當年之事呢。」
或者說,是大燕的中樞洛都將要毀於戰火!
這是何等驚人的一種結果。
哪怕明眼人都知道這天下即將大亂,可是大燕八百年的統治早已根植人心,從未有人想過大燕會是以這種形式走向終結。
只是在匆匆一個冠禮之後,公孫止就代領了上週郡太守的職務,並允許他持節越境作戰。
姜思白聽著文先生與公孫止各種商量,當時感慨頗多。
不然怎麼叫劫運呢?
他當即做出決定,全郡整軍備戰,準備在春耕之後就出兵臨郡鎮壓亂匪。
燕皇這是以宗室長輩的身份,在公孫止父母雙亡的情況下代行冠禮,這在當今這個時代絕對是一種大恩大德。
姜思白與蒼鷺道人分別以亞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