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撫額。
高燃撕張紙折飛機,在嘴邊哈口氣後往上空扔,飛機慢慢悠悠斜飛出去。
“真搞不懂我媽,我不是女孩子,也快十八了,出遠門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封北撿起飛機一扔,“有些人為了牟取暴利,尋找合適的目標,將其迷暈後活割重要器官,不分男女,只要健康就行。”
高燃說,“假的,我不信。”
封北彈菸灰,“假的?那一類案例我現在就能再給你說出三五個。”
他的面色沉重,“販賣器官的組織抓了又有,根除不了,有需求就有市場。”
高燃抽一口氣。
人心難測,壞人變著花樣的壞,防不勝防啊。
只能努力變強,不讓壞人得逞。
封北揉揉少年的頭髮,“所以你還是做個乖寶寶吧,人生地不熟的,第一個人去不安全。”
高燃往後一仰,眼睛望著天花板,“人總是要獨立起來的嘛。”
封北輕拍他腦袋,“急什麼,我答應你,明年六一帶你去市裡玩。”
高燃坐直身子問,“為什麼是明年六一?”
封北調笑,“那是你最後一個兒童節,過了十八歲生日,你就是大人了,大人不過兒童節。”
高燃的嘴一抽。
封北大方的問,“想要什麼禮物就提前說,你哥窮,要早點攢錢。”
高燃說,“我要奧特曼。”
封北,“……”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
飯後,高燃去隔壁串門,帶的一罐子炒米。
張桂芳在院裡曬鞋。
太陽難得出來露面,屋簷下掛著尖尖細細的冰凌子,被陽光一照,五彩繽紛。
高燃掰斷一截啃一口,嘎嘣脆,牙冷的發顫,“阿姨,張絨呢?在不在家?”
張桂芳說在家,“期末考的怎麼樣?”
高燃咧嘴,“十六名。”
張桂芳抬頭,“全年級?”
高燃哈哈笑,“怎麼可能啊,是班級名次。”
張桂芳問道,“你補習班學費是多少?”
高燃一愣,“阿姨要給張絨報班嗎?她不用的吧。”
張桂芳拍拍鞋面上的灰,“小絨這次沒考好。”
高燃笑嘻嘻的說,“沒考好也比我好很多,理科班的女生少,成績普遍不高,極少數能擠進前十,張絨很強了。”
張桂芳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點笑意,沒那麼繃著了。
“我就怕她浮躁,沉不下來。”
高燃偷偷翻白眼,那您也不能強行把她往下摁啊。
“不會的,張絨自律性很強。”
張桂芳的臉色沉下去,“都跟男孩子亂搞關係了,那麼不自愛,還自律性強?”
高燃噎住。
張桂芳沒繼續這個話題,“她在樓上做作業。”
高燃會意的上樓,不知道張絨的媽媽給她定的是什麼目標,一定很高。
張絨早就知道高燃來了,她收起作業本,拿出花生糖請他吃。
高燃靠著桌子跟張絨聊天,都是他起話頭。
“我家陽臺上的雪人你看到了沒有?鼻子不是胡蘿蔔,是火腿腸,帽子是學校發的。”“你家買菸花了嗎?”“三十回不回鄉下祭祖?”“對了,聽說明年會有夜市,就在東門那邊。”“……”
張絨一一回應,眉間的皺痕舒展了一些,她起身把門關上,反鎖,連窗戶都關了。
高燃一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常被她媽監視,缺少安全感。
這個年紀跟大人講隱私,他們當你放屁。
張絨說,“高燃,我很羨慕你。”
高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