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同性戀,噁心,有病,變態,這些字眼就像一根根細針,從不同位置扎進他的心臟。
這疼法比較特殊。
封北在抓捕嫌犯的過程中多次受傷,大大小小的不計其數,哪次都比不上現在疼。
操了,越想越上火。
封北埋頭撈麵條吃,化憤怒為食慾。
十年後,隨著經濟的發展,時代的進步,大家的思想觀念勢必會有很大的改變。
希望到時候不會再把同性戀當精神病。
封北自我安慰。
吃藥一碗接一碗,封北吃撐了,他把皮帶後挪了兩節,在小攤前抽了兩根菸才回去。
高燃看到進來的男人,他跳下床,滿臉驚愕,“你這是上哪兒弄的?”
封北左邊顴骨那裡有傷,滲出一些血絲,下巴的位置也有,看著挺慘。
高燃的聲音緊繃,“哪個王八蛋襲警?”
封北吐出一口濁氣,“沒人襲警,我是摔的。”
走路不能開小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摔個四腳朝天。
高燃腦袋當機,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
封北靠坐在椅子上,脫了鞋拽掉襪子。
高燃嫌棄的捂住口鼻,“好臭!”
“腳出汗了,能不臭嗎?”
封北舔舔乾燥的嘴皮子,眼簾下有明顯的陰影。
高燃瞅著男人,“心情不好?”
封北說,“不好。”
高燃問道,“出門忘了帶你的大水杯?”
封北說,“沒忘。”
高燃把窗戶開大點散散味兒,“那是怎麼了?”
封北闔著眼皮,“碰到了幾隻蒼蠅,嗡嗡嗡的,煩。”
高燃咂嘴,“這麼死冷的天,還有蒼蠅?”
他湊到男人身上動動鼻子,“你晚上去過鄭局家裡。”
封北睜開眼睛。
高燃說,“你的衣服上有香水味,同樣的味道我在鄭小姐身上聞到過,但你不喜歡她,所以不會單獨跟她見面,只有一種可能,是鄭局把你給騙過去的,我猜是用了曹隊長做幌子。”
“還有,”他撓撓臉,“你應該是在他家沒有吃什麼東西,回來的路上找了個小攤吃的麵條,就是吃的挺多,味兒從胃裡往上冒。”
封北的目光落在少年臉上,又去看他的眼睛,黑亮無比,那裡面跳躍著火焰,得意且充滿自信。
此時的少年耀眼奪目,讓人看了,想將他珍藏,據為己有。
封北響起第一次見面,少年的自我介紹,燃,燃燒的燃,他的唇邊噙著笑。
“猜對了沒獎勵。”
“那你跟鄭小姐……”
“什麼都沒發生。”封北揉了揉額頭,“別腦補少兒不宜的東西。”
高燃搬小凳子坐過去,“小北哥,你有心事。”
只是兩天沒見,又不是兩年,他竟然覺得男人有些陌生。
抑鬱,煩悶,迷茫,痛苦,這是高燃蔥男人身上感受到的情緒。
封北閉著眼睛,“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高燃震驚的張大嘴巴。
封北突起的喉結滾了滾,嗓音沙啞,“他跟我一樣。”
高燃愣愣的看著男人剛毅的側臉,好半天才找著聲音,“騙我的吧?”
封北說,“沒騙你。”
高燃結巴,“你你你、你是說你是那個?”
封北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摸少年的頭髮,對方卻躲開了。
他抬到半空的那隻手僵了僵,若無其事的大笑,“傻孩子,你哥騙你的。”
高燃的臉青白交加,“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