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臭味瀰漫,劉文英坐在兒子的屍體邊上,披頭散髮,眼神空洞,整個人都是僵著的。
劉雨行色匆匆,高跟鞋都沒來得及換。
她下車急著進村,半路上把腳給崴了,紅腫了一大片,進了家門就把鞋給脫了,一瘸一拐的去堂屋。
看到地上被蒼蠅圍著的屍體,劉雨倒抽一口涼氣,全身僵硬,半響才顫抖著發出聲音,“媽,我回來了。”
劉文英的眼珠子轉動,頭也跟著轉,她用猩紅的眼睛看著女兒,不說話,臉上也沒表情。
劉雨被看的頭皮發麻,她趕走那些蒼蠅,又喊了一聲,“媽,是我。”
劉文英眼裡有了波動,悲憤一點點凝聚,砰地一下炸開,她啊的大叫一聲,聲嘶力竭,老淚縱橫,“小雨,你弟被人害了——”
劉雨抱住媽媽,哽咽著說,“警察會查的。”
高燃坐在門檻上,聽著堂屋裡的哭聲,他嘆口氣,眼睛望著遠處的一棵桃樹。
那句老話說的真沒錯,明天跟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找上你。
他這幾天總是在前一天安慰大姨,說表哥第二天一早說不定就會回來,今早是回來了。
可回來的不是人,是屍體。
這是一起惡性謀殺案,不是謀財害命,是仇殺。
高燃抓了個石頭子丟出去,希望表哥的案子是封北接的,而不是那隻狐狸。
封北來了,他就不怕了。
派出所的人過來了,他們看到屍體變了變臉色,說已經把案子移交給了公安局。
那邊會很快派人過來。
劉文英哭暈了過去,劉雨剛回來,什麼也不知道,只能讓高燃來回答派出所提的問題。
高燃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派出所的人做好簡單的筆錄之後,誰也沒走,都留下來等公安局的人,順便派了一個人去塘邊看守現場。
兇手的作案手法太過殘忍,跟這裡淳樸的民風格格不入,可能牽扯到了陳年舊事,這案子恐怕有點兒棘手。
高燃挨家挨戶的串門,以為自己會有所獲,卻沒想到結果不出他想要的,他沒有在哪個人的額頭看到黑斑。
李瘋子額頭上也沒有。
高燃蹲在樹底下,拿了個鋼鏰兒在地上轉,一次次的重複著這個動作。
那賣菜的好幾年前殺了人,額頭留了個斑,像一個標記,標著對方的罪行。
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看得真真的。
這次應該也有。
不多時,楊志跟痕檢員許浩出現在了村裡,他們直接去勘察現場。
趙村長陪同。
忙活了一上午,趙村長累的夠嗆,他邀請兩位刑警去家裡坐坐,剛泡好茶,公安局就來人了。
趙村長趕緊去村口接待。
高燃時不時出來看看,他望見了封北的身影,撒腿就往那邊飛奔過去。
那架勢有點兒像是雞寶寶看到了雞媽媽。
第9章 賴上哥哥了啊
封北正在跟趙村長說話,一抬頭就瞥見了少年飛奔過來的身影,下意識的張開手臂。
高燃剎不住車,一頭栽進了男人懷裡。
眾人面面相覷。
封北臉紅了,他把少年撈起來,“瞎跑什麼呢?”
高燃不自在的站直身子後退一步,抓著耳朵咕噥了一句,“我是慣性。”
封北聽見了,他的嘴角抽抽,傻孩子,你一抓耳朵就暴露了。
高燃發著呆,臉上還火燒火燒的,臥槽,剛才甩開胳膊腿飛奔那樣兒肯定特傻逼。
趙村長拉拉少年,“小燃,這是封隊長。”
高燃撓一下後頸,“他住我家隔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