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說話。
“我知道有幾個任務者住在哪些宿舍。”紋身男忽然說,“我們可以去找他們交換線索。”
小夥子小聲問:“他們會同意嗎?我看大家都想把自己得到的線索藏得再深一點。”
交換線索?他們有什麼能交換的?死了一個人,得到了一個大雨會讓人死亡的線索——如果這也能算作線索的話。
眾人看著紋身男, 紋身男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他們得到的線索真的能拿去交換嗎?那該是多蠢的傻子才願意?能待在這兒的能有幾個傻子?早在最開始找宿舍的時候就死在路上了。
紋身男冷笑道:“我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線索, 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 既然這樣憑什麼不能做交易?至於彼此的線索對對方有沒有用,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幾人互相看看, 都清楚紋身男的意思——他們這邊死了一個人, 算是他們最大的籌碼。
有這個籌碼, 起碼別人會認為他們靠這條人命得到了重要資訊。
他們不是去交換線索, 而是去詐騙。
可沒有一個人反對,道德只有在現實世界才有用,在這裡,道德就是枷鎖。
紋身男冷眼掃過這三人,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閒哥怎麼還沒回來?”陳蘭站在走廊上,她遙望著廠房的方向。
宿硯站在她身旁,漆黑的眼眸裡沒有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抿唇道:“他有他的用意。”
陳蘭古怪的看了宿硯一眼:“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擔心閒哥?之前還表現得那麼親密。”
在她看來,宿硯就和想抱閒乘月大腿的人沒有什麼兩樣,該表忠心的時候戲比誰都足,但一旦到了關鍵時刻,背叛和逃避才是主旋律。
宿硯沒有反駁,他並不認為自己需要陳蘭理解他。
只要他足夠理解閒乘月就夠了。
閒乘月不是個喜歡別人指手畫腳的人,他擔心閒乘月,但這是他的事,閒乘月就算知道,也只會說:“下次不用這麼擔心。”
閒乘月做出了決定,別人要麼聽從,要麼就只能看著。
宿硯為此傾心,於是所以因此得來的擔憂的痛苦,也只能他自己品嚐消化。
陳蘭撇了撇嘴:“算了,反正擔心也沒用。”
“你說閒哥事被什麼事耽擱了,還是遇到了危險?”
這次宿硯倒是回答道:“他有他的想法,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陳蘭:“也有道理,閒哥看起來什麼都不怕,其實是因為他每次做事前心裡已經把利弊算好了,只要不會死,他就敢賭。”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惜命還是不惜命。”
宿硯笑了笑:“他當然惜命。”
“來人了。”宿硯的餘光瞥見了什麼,他收斂笑容,玩世不恭的氣質再次拿了出來,“任務者。”
陳蘭朝宿硯身體側向的方向看去。
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大約二十歲上下,他長得奇怪,粗看十分俊美,細看又讓人覺得粗糙,是個不能仔細研究的帥哥,他眼睛狹長,眼白多,沒有表情時顯得格外陰狠,但當他笑起來,又有一股與氣質迥然不同的天真。
陳蘭在心中拉起了警報。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個善角。
她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骷髏,嘴角微微抽搐——這樣的圖案實在是有點中二,還紋在無論如何也要露出來的地方。
男人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他露出笑臉,做出一副天真姿態,語氣溫和舒緩:“你們好,我叫趙志,也是任務者。”
一來就報名字,不管是真名還是假名,起碼誠意是拿出來了。
陳蘭看了眼宿硯,發現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