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宿硯的。
他也不覺得宿硯身上有哪一點值得他注意。
直到剛才,他詢問自己, 如果宿硯對他產生威脅,他能不能當機立斷朝宿硯痛下殺手時, 他才悚然發覺, 其實宿硯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宿硯是個跟他截然不同的人。
閒乘月幾乎一無所有,所以他拼命想要抓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宿硯擁有一切,但他對他所擁有的不屑一顧。
他們性格迥異。
閒乘月冷淡到近乎冷漠, 他的道德信念, 在他要達成的目的面前都要為之讓步。
而宿硯即便無慾無求,他也能活得陽光璀璨, 隨時隨地給自己找樂子。
他們如此不同,竟然還能成為朋友,對閒乘月來說, 這大約跟火星撞地球差不多了。
就在閒乘月難得呆滯的時候, 吳叔膽戰心驚地問宿硯:“只要找到兇手, 我們就能出去了嗎?”
吳叔也不問宿硯是誰,叫什麼名字, 他已經認定宿硯是裡世界中的怪物了。
宿硯看向吳叔, 他微笑道:“能不能出去當然要看你們能不能找到出口。”
雖然他在笑, 但目光冰冷, 不像在看活人,更像在看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他只看了吳叔一眼,目光又轉移到了閒乘月臉上。
好像閒乘月臉上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讓他能長長久久的盯著他,一刻也無法挪開。
閒乘月站了起來,跟他緊挨著坐下的女孩也站起來,她躲在他身後,不敢直視宿硯的臉。
閒乘月沒有過多糾結,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離開的線索。
他也知道他們不可能再從宿硯嘴裡問出什麼。
宿硯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他們新任務——找出殺死工地人骨的兇手。
到時候工地重新施工,只要有“人”進來,包圍的街道和店鋪的迷霧也會散開。
然後就會有新的任務和線索。
宿硯在交代完任務後沒有“消失”。
他宛如在等待什麼一樣站在原地。
但是他不動,李翔他們就不敢走,幾人僵持在原地。
還是閒乘月率先挪動了腳步。
閒乘月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和宿硯擦肩而過。
他們曾經也並肩而行,但此時一個只能留在原地,另一個必須朝前走。
有閒乘月做榜樣,其他人也連忙跟上,他們不像閒乘月,只敢瑟縮著脖子,彎腰低頭的跟著閒乘月往前走,唯恐被宿硯抓住。
閒乘月不怕,他們怕啊!
昨天被宿硯抓走的人,至今還沒回來,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那人肯定已經死了。
進入迷霧之前,閒乘月還是回過了頭。
只是他沒有看到站在工地裡的宿硯。
對方已經消失了。
好像他從未出現過。
閒乘月微微抿唇,然後不再猶豫,低頭走進了迷霧中,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到大樓門口的時候,那臺自動販賣機又變成了之前破破爛爛的樣子,消失的“殘肢”再次出現,看得李翔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他們沒有得到四點開會的通知,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永遠找不到前往工地的正確方向?
就要一直被困在這裡?永遠完不成任務?
李翔的額頭落下大滴的汗水,即便他腦子不太好使,此刻也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閒乘月身邊,一屁股擠開了緊跟著閒乘月的女孩,一臉諂媚地朝閒乘月笑:“閒哥,你累不累?餓不餓?渴不渴?”
“待會兒我上去就給你找吃的。”李翔說完後又期期艾艾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