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吳叔聲音放低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閒乘月倒也沒有獨斷專行到完全不需要人討論的地步,他抬起胳膊,手指微託著下巴,眼簾微闔:“這臺販賣機上的花紋很像箭頭,你覺得呢?”
吳叔這才湊近了看。
販賣機整體是橙色的,有紅色的線條裝飾,兩側還有“”符號,排版的有些密集,怎麼看都是花紋,如果當做箭頭看的話,這些花紋都指向十一點方向。
吳叔有些躊躇:“會這麼明顯嗎?”
閒乘月:“如果我不提醒你,你會覺得這些花紋像箭頭,會覺得明顯?”
吳叔:“……”
好、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如果沒有閒乘月的話,他根本不會注意到。
“走吧,去看看。”閒乘月沒有再憂慮,他朝著十一點方向走去。
吳叔欲哭無淚:“你怎麼就拉著我?不能換個人嗎?”
閒乘月:“小丫頭年紀太小,另一個太蠢,只有你了。”
吳叔:“……你還不如直接說我看著要靠譜點。”
閒乘月很給面子:“差不多。”
吳叔深吸了一口氣。
怪不得閒乘月很少跟人合作,就他這個脾氣,應該沒幾個人受得了。
十一點方向已經被一團迷霧遮擋著。
但這一次閒乘月沒有莽上去。
他找了塊石頭,然後脫下上衣,把衣服扭成一條稍粗的繩索,綁著石頭扔進了迷霧裡。
等了兩分鐘後,他才用衣服把石頭拽回來。
大概是為了對比,他又往旁邊走了走,再次扔了過去。
只是這一回石頭沒有被取回來,衣服接觸迷霧的那一刻,石頭和接觸到迷霧的衣服都在瞬間被一把看不見的利刃一分為二。
“就那了。”閒乘月站起來。
吳叔朝著閒乘月豎起了大拇指:“閒哥,你是這個。”
閒乘月有些無語:“你比我大。”
吳叔笑著說:“誰厲害誰是哥,別說是叫哥,只要能讓我活著出去,我叫爸爸都行。”
閒乘月:“免了,消受不起。”
招呼了女孩和李翔後,一行四人走進了迷霧。
閒乘月走在第一個,後面的人拉著前一個的衣襬。
果然,一進迷霧他們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也看不見身前的人,只能靠牽著的衣襬確認對方還在,走在最前面的閒乘月只能靠著直覺朝正前方走去。
他知道一旦他偏離路線,他們不僅到不了目的地,還會死在路上。
現在身後的三人都命都在他手上。
閒乘月的精神高度緊繃,直到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亮光。
那光很朦朧,就像隔了一層什麼。
就在閒乘月要朝亮光處走去,已經抬起腳的瞬間,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不對,趁腳還沒落地,調整了腳尖的方向。
裡世界也是會騙人的,並且還是個有富有經驗又十分狡詐的騙子。
在這裡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相信自己的身體。
離開迷霧的時候,閒乘月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真正的出口並沒有亮光,身處迷霧中的人也根本看不到出口。
離開後閒乘月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覺得不對。
他抬起頭。
今天是個陰天,太陽被烏雲遮擋。
這是個待在室內必須開燈的天氣。
重重迷霧中怎麼可能看得清出口的光?
“這是哪兒?”吳叔嚇了一跳。
他們眼前是一大塊空地,準確的說是暫時停止施工的工地,這塊土地上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