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般溼冷的氣息從中年人身上散開,絲絲縷縷地捆住陳子輕,他往車門邊挪了挪。
絲絨上衣緊貼著腰身沒有一絲縫隙,束腰的褲子,褲腿的蕾絲邊讓他臨時拽掉了,他的豔色西裝外套沒穿出來,留在了鍾少的車上。
想到鍾少,陳子輕就從困境轉到了任務上面。
哧——
車子來了個急剎,陳子輕被那股衝力撞上副駕的椅背,胸骨疼得好像要斷了,他捂著胸口調整呼吸,喘口氣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人工體香能突然飆升,也能突然消失,太不穩定了,誰知道這個時候會不會跑出來,他不敢出汗。
這麼多人,他插翅難逃。
旁邊的鐘二爺停下盤核桃的動作,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他一睜開,面相都變了。陰險狠毒,混著心術不正的血氣。
≈gt;陳子輕把嘴巴里的軟肉咬出血才讓自己儘快平復,他透過車窗看到鍾家的保鏢們下車,圍住斜停在前面的車輛,別的就看不清了。
大晚上的,寒冷空氣都讓保鏢們手裡的槍給點燃了,大火要把攔路的車輛吞噬。費萊爾降下車窗:各位不要誤會,我是來給鍾二爺送請束的。保鏢們意想不到是這景象,一時沒動靜。
費萊爾是傅少的心腹,只給他辦事,這請束,是他的。
那他跟誰結婚?
費萊爾用兩根手指夾著一張紅色燙金的請柬: 是你們交給鍾二爺,還是我親自給他?
有個保鏢上前拿走請束: 我會轉交給二爺。
好的,請柬已送到,我就不耽誤各位了,到時歡迎來喝喜酒。費萊爾把墨鏡一戴,他啟動車子,瀟灑地來了個漂移,丟下一眾保鏢揚長而去。
保鏢敲第二輛車的車窗,鍾二爺下了車,接過請束開啟。內容簡潔,新郎新娘的名字很顯眼。
保鏢離得近,不經意間瞟到了,他不假思索地問道: “二爺,傅總這是什麼意思?”鍾二爺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直接把他扇倒在地,另一個保鏢及時把同伴踢開,並遞上帕子。十點剛過,路邊長燈明亮,風裡有雪粒。鍾二爺拿著帕子擦擦手,什麼意思,保人。調查的結果是純玩|弄,不涉及感情,人也確實讓他帶走了。
但是現在這變故……
鍾二爺始料未及,那年輕人竟然心軟了。
為了一個大自己快十歲,除了臉,其他一無是處的草包玩意兒。堂堂傅家的家主也不過如此。
身邊的人換個不停,玩得花,什麼都嘗過的人,也會抵抗不了最低階的誘感?真是讓他高看了。
鍾二爺把請束撕了,紙片被風吹走,他坐回車裡,盯著縮在另一邊的人。
陳子輕竭力讓自己別慌,然而這份“平靜”在鍾二爺看來,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有傅延生撐腰,瑟瑟發抖的翅膀支稜起來了。
鍾二爺突然一把扯住垂在座椅上的長髮,將人硬生生扯過來:小玉,傅氏正在派送請束,傅延生要娶你,還有半個月。
陳子輕疼得扭起來的臉上閃過錯愕。
不過,
新娘子有口氣就行了,你說是吧。”鍾二爺笑得慈祥,“那就給你留口氣。
陳子輕驚惶地掙扎著想要護住自己的頭髮,卻被鍾二爺按著頭往車門上一撞,他短暫地失去意識,一個核桃有一半被塞進他嘴裡,嘴角頓時開裂。
鍾二爺本想定好地方再帶人去,不急一時,等侄子的後事處理完了再說,他有的是時間。傅延生這一出激怒了他,導致他半路就叫手下把人拖了出去。
直接在路邊發洩怒火。
新的舊的堆在一起,他能把人活活打死。
陳子輕摳出帶著口水跟血液的核桃環顧四周,郊外,一群保鏢,手拿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