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象才鬆口氣,他把門拉上,轉頭就坐回去,抖著手裝作若無其事地玩起了手機。
隨後周遭再次陷入掉針可聞的境況。
直到茉莉出聲。
“聽岔了吧。”她看著陳子輕說,“你想喝綠豆湯,就出現了幻聽。書上說這是一種病,叫什麼症。”
陳子輕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個字:“癔症?”
茉莉點點頭:“對,就是癔症。”
陳子輕想笑,但他不能笑,他憋著:“反正你們死活都不信我撞鬼了唄。”
“這世上哪來的鬼,又不是拍電影。”小亮無奈,“哥,你喝點水吧,喝點水清清腦子,不是,清清嗓子。”
陳子輕瞪他一眼。他突地想到什麼,多嘴了一句:“錢偉問我童子尿,哥你又說撞鬼,你們……”
錢偉聞言,青著臉跳腳:“老子跟他可不一樣,我那是看電影生出的好奇,不像他發神經!”
小亮頭大,他顧不上脾氣火爆的同事,只趕緊哄師孃,不為別的,就因為師孃老作了,很難搞。
師孃鬧上了,師傅就不痛快,到頭來他這個學徒能跑到哪兒l去。
小亮拿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放進去兩個棗子,把紙杯端到師孃面前放好:“哥,你彆氣。”
“我生什麼氣,他說我發神經,我就是發神經?他算老幾啊。”陳子輕管不住嘴,錢偉不待見他,這不好辦,他得想辦法跟對方搞好關係,那才能套到資訊。
張慕生起身走到門口,他拉開門走出去,身上的油煙味讓風吹散了,唇邊咬著的煙積攢的菸灰也隨之掉落。
吳媽跟出來說:“慕生,你媳婦估計是熱昏了頭,晚上回去你就給他煮一碗綠豆湯去去火吧。他腳扭了,走哪兒l都不得勁,為了來餐館陪你,一天到晚在凳子上坐著也難受,不容易的。”
張慕生沒言語。
吳媽想必是知道他是什麼性子,就也不在意,說完自己想說的就打算進去。
腦後冷不防地響起低沉的聲音:“褲腰帶拿回來了嗎。”
她說:“當然拿……”
手一摸,沒有,褲子鬆鬆的,哪有褲腰帶。
吳媽拍腦門:“看我這記性,哎,歲數大了不中用了。”她邊往斜對面走,邊嘆
() 氣。
張慕生立在原地,一口接一口地抽菸,當拿回褲腰帶的吳媽出現在他視線裡,他便掐掉煙火,將菸頭丟在地上,用鞋子碾了碾。
這時有幾個女生來吃夜宵,餐館彷彿從死氣沉沉的墓地回到人間,一下就活了過來。
女生們點了菜,錢偉把圓珠筆別在耳朵上,他拿著本子去視窗喊話報選單,小亮傳給師傅。
張慕生洗乾淨手,他將收起來的菜刀拿下來,隨意扔在砧板上,菜刀的一頭插進去一部分,震了震。
刀刃散發著寒光,映出他模糊的面龐。
他開始切白菜絲。
陳子輕不用招待客人,他兀自坐著,手摸幾下口袋裡被他撇成幾段的招魂香,臉朝向牆這邊,偷偷摸摸地跟三哥說話。
“三哥,你當時說我身後有人,我還以為是……我錯了,你是對的,我就不該質疑你。”
系統:“你的做法沒問題,人是不能完全聽從別人,要學會思考。”
陳子輕若有所思:“奇了怪了,我招的是周慶的魂,難道是他變的吳媽?”
系統:“不是沒可能。”
陳子輕犯嘀咕:“我兜裡有黃符,它一點反應都沒,為什麼呢。”
系統:“是啊,為什麼呢。”
陳子輕:“……”
系統:“要不小弟你猜猜?”
陳子輕:“我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