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給你吃呢。
下午陳子輕在附近找柳樹,他掰了一小條回去,用礦泉水瓶當花瓶,把柳條插在裡面,對著水龍頭接了一點水。
嶽起沉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見過養花的,沒見過養柳枝的。”
陳子輕說:“柳葉擦眼能見鬼。”
嶽起沉沒笑和尚就研究這玩意,他說的是:“人鬼殊途,上趕著見一方做什麼,見到了要怎樣?”
陳子輕奇怪道:“你不是讓我去汙嘛,我不見怎麼去除?”
嶽起沉露出比他更奇怪的神情:“去汙非要見面?
陳子輕讓嶽起沉問住了,他仰起頭說:“不然呢,互相隔空對話嗎?”
嶽起沉俯視過去:“不說了,都把我說渴了,你見你的鬼,我
() 拭目以待。”
陳子輕跟著他去客廳:“你給我兩次機會……難道不是鬼出來的時候,我有兩次去除超度的機會?”
嶽起沉喝了水就趴到沙發上,萎靡地對他擺了擺手:“別說話了,我睡了。”
陳子輕:“……”
他脫口而出:“你一天到晚都不運動,怎麼還有腹肌啊?”
嶽起沉緩慢地將轉到沙發裡的腦袋往外歪,他眯眼盯著半點不像和尚的和尚:“借屍還魂?”
陳子輕後背汗毛刷地站起來:“什麼?”
“誰知道是什麼。”嶽起沉再次將腦袋轉回裡側,“別打擾我。”
陳子輕眼前發黑,登入這個世界才兩天,就要被人發現身體裡的芯子是怎麼住進去的,這也太要命了吧。
轉而一想,嶽起沉非正常人類,他敏銳些也合理。
陳子輕撥著佛珠,據他觀察,嶽起沉一身懶骨,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這不吃那不幹這不去那不要。
靈魂都是鬆散的,一股子黴菌的味道。
可他偏偏又在努力賺錢。
這很矛盾。
似乎賺錢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是他整個灰濛濛的人生僅有的亮光。
……
陳子輕在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回來,嶽起沉已經不躺著了,他臥倒在沙發裡抽菸。
頭髮不短碎,髮尾隨意地順下來貼著脖頸,渾身縈繞著鬱鬱寡歡的氣息。
陳子輕不假思索地從嘴裡蹦出一句:“嶽施主,你為情所困?”
嶽起沉莫名牴觸:“你眼瞎?”
陳子輕後知後覺自己亂扯,他尷尬道:“就當貧僧眼瞎好了。”
嶽起沉哧笑,他為什麼情所困,他連|遺||精都沒經歷過。
一撮菸灰被他彈到沙發後面的地上。
他就是沒什麼開心的事。
嶽起沉躺了回去,他開啟手機看存款,看了以後,心裡似乎充實了些。
天一黑,陳子輕就把符燒成灰,用水衝開,他摘下一片柳葉,沾符水,衝著碗口抖掉多餘的符水。
閉上眼睛,將溼潤的柳葉擦了擦眼皮,再睜眼。
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陳子輕蹲在303的門口懷疑人生,他不自覺地咬起了手指甲。
咔嚓咔嚓咔嚓——
陳子輕把最後一根手指甲咬禿了,他吐出碎指甲,決定招鬼。
這是住進來的第二晚。
陳子輕沒招出來鬼,他在房裡陷入費解中,這不合理背後有幾個方向。
要麼是他被限制,要麼是樓裡的鬼魂能力超過他本領。
他很久沒學新的了。
因為沒機會,後來的世界都只是翻來覆去地用那幾招,對付對付完事。
沒人教他啊。
陳子輕不合時宜地發起了呆,他的思緒不知飄向了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