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堯生扭曲著臉放下槍,他拿回妹妹的髮夾,對慘叫不止的通靈師說:“錢我會照付。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看著佔堯生離去的背影,西裝男鬆口氣,他氣得踢通靈師中槍的腿:“佔先生為他妹妹的事傷心死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的精神狀態到了極限,隨時都能發瘋,你在這時候騙他,不想活了是吧。”
通靈師叫苦連連:“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要騙他,而是我也找不到那個新魂。”
他擺手阻止犯蠢的助理報警:“按理說我是能找到的,我在這一行幹了一輩子,什麼樣的……”
“還他媽吹牛逼!”西裝男吼罵了句,兩手把梳得油光發亮的中分頭捋亂,“拿了錢就帶上助理找個地方避風頭去吧,等佔家事了再回來。”
“誒!這都是什麼破事!”西裝男跑出去追上僱主。
“佔先生,通靈師是有真功夫的,只是你妹妹那邊不知道怎麼,”西裝男斟酌用詞,“我們再想辦法,我再給你找其他會通靈的。”
佔堯生身形搖晃著坐到花壇邊的臺階上,他摘掉金絲邊眼鏡丟在一邊,酒精燻得他太陽穴突突亂跳。
一向講究的人這回狼狽不堪,襯衫袖釦解開了,袖子皺巴巴的卷在手肘部位,領口敞著,髮絲凌亂,一身都是不修邊幅的痕跡。
西裝男遞給他一根菸,給他把火點上。
沒話找話地講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分散他注意力,以防他再對誰開槍。
講著講著,西裝男就講起了去年九月在火車上的奇遇。
“那個小夥能看見趴我背上害我倒黴了很多年的鬼魂,是絕對的大師,很會,可惜我不知道人叫什麼在哪落的腳,我當時偷偷留了張名片,他一直沒有聯絡我。”
“其實我知道他當初幫我驅鬼,是因為我給了他一塊進口的巧克力,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小夥在火車上裝傻子可能是有什麼要緊的目的,他叫和他坐一起的少年哥哥,那少年是個殘疾,
() 腿按了假肢,還是一對,別人看不出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沒讓那鬼魂灰飛煙滅,而是給送回家了,都能問出鬼魂的家在哪,既是道士也能通靈,就他用紙折的那個法器,那把說是隻能用一次的金劍,我走哪帶到哪,睡哪個房間就供在哪個房間,不為別的,就是有安全感……佔堯生?”
西裝男發覺佔堯生不知何時停下吸菸,用一種堪稱怪異的眼神看過來,他有點頭皮發麻。
畢竟對方口袋裡有手||槍,他沒有。
佔堯生問是哪班車,始發站跟終點站分別是哪裡,得到答案以後,他突兀地自語:“假肢不是誰都能用的。”
兄弟倆嗎?
佔堯生想到了那對叔嫂,哪怕只有零點一的可能,他也要確定一下。
“你跟我去學校。”
人不在學校,佔堯生掉頭就去他的服裝店。
距離陳子輕見到佔雨的鬼魂已經過去兩天多時間,他的小店今天才營業。
陳子輕拆開透明包裝袋,開啟摺疊的t恤抖了抖,掛在衣架上面,接著就拆褲子,他剛賣掉一套。
買主不會還價,他喊天價,對方就付天價,搞得他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送了條腰帶跟一雙襪子,以及一個掛件。
陳子輕把地上的包裝袋撿起來揉成一團塞進垃圾簍,他想著佔雨的事。佔雨進首大讀書,佔堯生就進首大教書,她要留學,她哥就業出國。
而且佔堯生不準佔雨在學校談物件。
佔堯生那麼跟著提防著,像是知道佔雨將來會出事。
要真是他猜測的這樣,那佔堯生必定在背後準備了很多,可佔雨還是死了。
不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