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攪合一下,它把風送來了。
很大的山風從謝浮身上吹過,將他那身不會被清水洗掉的,長期沉浸於愛||欲得到極大饜足的舒懶捲起來,推給他旁邊的發小。
好像細細地嗅,還能嗅到他愛
人的味道,是腥的,也是甜的。
遲簾的氣息徹底亂了,這是他的死穴,他在國外怎麼逼著自己成長都毫無抵抗之力,他妒恨得眼睛燒紅,周身瀰漫起了凌冽又暴躁的煞氣。
謝浮把菸灰抖進風裡:“阿簾,你進步了,也就是一點而已,你在自我情緒掌控上面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要是你想完全控制好情緒才去見我老婆,那你這輩子怕是隻能透過私家偵探的鏡頭度過餘生。”
遲簾的牙關不斷磨咬,他不奇怪自己找人跟拍顧知之的事被謝浮知道,只是被拿出來說有些難堪。
都到這個節點了,遲簾硬是生生地嚥下那口惡氣,讓其在內心深處橫衝直撞,他面上冷靜:“我忽然想起個事。”
“我聽一堃說高三那會兒,顧知之有問季易燃要去哪個國家留學。”
其實是他有意把一堃灌醉套話。
遲簾在謝浮過來赴約到現在,第一次側過頭看去:“他還問季易燃,是不是必須要去留學。”
謝浮渾身上下不見一點異動,彷彿這是很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早就隨著時光掩埋了,他不收一絲影響。
“如果季易燃當初不去留學,顧知之身邊有你的位置嗎?”遲簾的言語中盡是同情與嘲諷,“我起碼拿了個首選,你連備選都排不上第一。”
發小之間互相踩對方的死穴,都鮮血淋漓。
皮外傷過個兩天就能好,虐心的內傷才致命,一生都難以痊癒。
謝浮閉了閉眼,渾不在意地笑:“那又怎樣,事實是季易燃懦弱無能對抗不了家裡,而我能自由自主,我為他改變人生軌跡和計劃,我和他耳鬢廝磨了四年。”
遲簾的面部肌肉隱忍地扭曲了一下:“你得到的四年是偷來的,你他媽連人都不做。”
“想得到什麼,總要付出代價。”謝浮坦然接受他的批判,“我無數次慶幸當時做了那個決定。”
“無數次。”
謝浮強調了一遍,拍拍遲簾的肩膀:“成王敗寇,阿簾,你一個早就出局了的人,何必站在原地,你能守到什麼,你什麼都不會守到,越糾纏越可悲。”
遲簾一言不發,就在上個月,季易燃的未婚妻去世,婚約自動解除,接下來他會做什麼?暗中撬他父親的勢力?只怕是早就在撬了吧,他那麼想獲得自由,在確保顧知之安全的前提下挖謝浮牆腳。
必要時候,遲家會助季易燃一臂之力,這個訊號他已經放給季易燃了,不為別的,他就是單純的想看季易燃能不能挖開謝浮的牆腳,他不想讓謝浮好過。
他只擁有了半年多,謝浮的時長卻是他的幾倍,憑什麼。
遲簾冷冷地笑了幾聲。
倘若顧知之真的在找替身談戀愛,那他們都一樣,都是替身,憑什麼謝浮這個小人就比他高貴?
“媽的。”遲簾從齒間擠出一聲低到近乎模糊的咒罵。
謝浮不做反應,他掐斷燃燒著的煙捏在掌中,面色平淡地轉身邁開腳步,皮鞋踩著地上的紙往來
時的方向走。
“這就走了?”
遲簾不快不慢地開口,“我差點被你害死在手術檯上,你一聲道歉都不給?”
謝浮沒回頭:“給了,就說明我對不起你。”
他說:“我不會對你道歉,就像我不認為自己那麼做是個錯誤,要怪就怪你把弱點暴露了出來,讓我有機可乘。”
遲簾怒極反笑:“好,你有種。”
“那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