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情緒:“沒有,別的事了?”
季常林嘮家常般:“中午那盤糖醋魚是你媽親自給你做的,你不喜歡吃也該吃兩口,而不是一點都不碰。”
季易燃道:“我媽死了,快十年。”
“後媽也是媽。”季常林不在兒女情長的小事上多費精力,提了句就作罷,他點了點左邊幾份挑出來的專業性資料,“拿去看。”
季易燃伸手去拿資料。
季常林忽然道:“你在泡藥水。”他眼皮不抬,視線依舊在公務上面,“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怕人嫌你的手,想要把你打球留下的繭子泡掉?”
季易燃說:“那會影響手感,我不會那麼做。”
季常林收了收書桌上的檔案,開始寫工作計劃:“所以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是嗎,兒子。”
書房瀰漫著難聞的薰香味,像中藥,也像老蛇蛻皮焚燒的氣味。
季易燃回了兩字:“沒有。”
季常林邊寫邊說:“可以有,青春期是性|幻|想盛發階段,你找個目標滿足你的需求,走出那個階段後自行估價支付。”
直白地傷害一個少年人的自尊和感情,你這個時期所在乎的,全部一文不值。
那是來自年長高位者的漠視。
季易燃帶著資料走出書房,他的指關節一點點發白,資料在他指間折出深痕,紙張即將破裂之際,力道一洩。
牆上被紅金兩色交錯塗滿的畫像對著他,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又在說——忍著,總有你長大的時候。
明明是並排的別墅,季家卻一點都沾染不到遲家的自由與溫馨。
遲家整體裝修設計是遲簾他媽一手包攬,浪漫舒適無一絲深沉,原本遲簾常年一個人在家,他時不時叫一群朋友來玩,或是去左右兩家蹭飯,如今有陳子輕了,遲簾朋友不叫了,飯也不蹭了,兩人週末有點時間就膩一塊兒收拾收拾。
家裡很乾淨,這是大老遠來的姑姑進門的第一感受。
陳子輕關心地問道:“姑姑,路上累嗎?”
“還好。”姑姑口是心非,實際快累死了,出個遠門渾身難受,還是待在廬市那小地方好。
陳子輕看姑姑癱到沙發上,就把她的行李箱拎去了她的房間。
“急著拎什麼行李,快點下來。”遲簾喊了聲,將糖水放在茶几上面,“姑姑,嚐個。”
姑姑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點點戳戳:“你們吃。”
遲簾把一份朝她推了推:“這是姑姑你的。”又指著下樓的陳子輕說,“剩下一份是他的。”
姑姑看了眼被侄子分好的兩份糖水:“你不吃?”
遲簾一臉的不感興趣:“不吃。”
掉頭就吃他物件那份。
遲簾吃一口糖水,惡狠狠地說:“顧知之,老子現在連你吃剩下的東西都吃了。”
自己這麼愛竟然沒得到回應,遲簾把勺子丟進碗裡:“顧知之!”
陳子輕在發呆,他被遲簾掐著脖子親,這個動作讓他的瞳孔都放大了,頭皮涼颼颼的。
原主給謝浮的配文不就是……
陳子輕很快就想不了別的,遲簾接吻的技術日益劇增,越來越熟練地帶他動情。
遲簾的目標是把他吻得雙腿發軟,最終達成吻s。
陳子輕要是知道遲簾的想法能無語死,他呼吸裡都是糖水味,紊亂地喘著氣說:“不能親了,再親嘴就腫了,你姑姑看到了我沒法說。”
遲簾慾求不滿地鑽到他衣服裡,抱著他的肚子生悶氣。
陳子輕習以為常。
肚子有點癢,是遲簾的頭髮絲,肚子有點疼,是遲簾咬住一塊在用犬牙磨||碾。
陳子輕拍拍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