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他同桌在給新買的日記本□□。
日記?
陳子輕靈光一閃,對啊,學生時代很多人都會寫日記的吧,他立刻就自然地摸進遲簾口袋,摸出手機解鎖進微信,點開季易燃的名字問:老季,王放在球館?
季易燃沒回,估計是手機不在身上。
陳子輕給季易燃留言:我想知道王放的妹妹生前寫沒寫日記,你讓他回去找找。
這次季易燃回了,而且很快:好。
晚自習還沒上,王放就來一班找陳子輕,他一路跑著來的,滿頭大汗地說:“顧同學,我找了,沒找到,我爸媽都說沒見過我妹妹寫日記。”
陳子輕不想輕易放棄:“你再仔細找找,好不好。”
王放聽轉學生懇求中帶著鄭重的語氣,怔了好一會才大力擦眼睛,妹妹的日記肯定牽扯到了很重要的東西,不然轉學生也不會是這個態度。
說白了,轉學生只是個傳話了,真正發號施令的是那位神秘的大師。
“我今晚不睡了,我熬夜找,我明天也找,我請假。”王放語無倫次,他喘幾聲,艱澀地問出一個快被他嚼爛的問題,“顧同學,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大師,我妹妹她,我妹妹,我想知道她,”
陳子輕善解人意地說:“我問過。”
王放屏住呼吸。
有同學進教室, 陳子輕讓開位置, 貼著牆說:“你妹妹已經去投胎了。”
王放臉上空了一秒:“謝謝,真的謝謝。”
“謝謝你。”他要捧陳子輕的手,只是虛虛地碰到就被鬼影似的遲簾撥開,力道大得讓他手背甩到牆上,疼得他抽了口涼氣。
王放沒留意他們之間的氛圍,他深深鞠躬,一個勁地說:“謝謝謝謝。”
……
陳子輕被抓著領子遲簾拖去廁所,他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管都不管同學的打量。
大家以為他們要幹架。
遲簾病態的佔有慾在這個時期已然破土而出。
躲廁所裡抽菸打嘴炮的人讓他趕走,他把門砸上就衝陳子輕發脾氣:“別人碰你的手,你就讓人碰,避都不避的,你還當著我的面。”
陳子輕把被抓亂的領子弄了弄:“握個手只是正常社交,不算親密接觸啊,你跟你發小朋友勾肩搭背,我沒說什麼。”
“我不讓你說了嗎?”遲簾像被什麼陰暗畸形的怪物附身了,嚴重缺乏安全感,他的目光十分駭人,“你看著我不說話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陳子輕靜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冷戰了。
陳子輕坐在教室冷靜下來以後非常後悔,甜甜的戀愛怎麼能吵,他上課給遲簾寫紙條。
遲簾鳥都不鳥。
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又叫陳子輕,其他學生都會,叫了沒意思,就盯著他。
陳子輕這次知道答案,可他不說,他把蜷在桌前的手垂下去,露出整張鋪著課本筆記的桌子。
老師掰斷粉筆丟講臺上面:“顧知之,你會就說會,不會就說不會,別站著當柱子。”
陳子輕依舊一言不發。
遲簾把書往他那邊一堆,頁首一處寫著答案,加粗描黑過,生怕他作弊緊張看錯。
這是個臺階,肯定是要下的。
陳子輕下了。
“不錯,有認真聽。”老師讓他坐回去,“後面也要這麼認真,不能開小差。”
他往椅子上坐的時候偷瞥遲簾,被當場抓包。
兩人都沒繃住,在桌底下拉起了手。
遲簾就這件事給陳子輕寫了一封檢討信,這年頭竟然還寫這玩意兒,他自己都沒想到,不知怎麼就寫了,而且非常正規,有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