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屁股也痛得要死,原主這小身板才死過,哪經得住這種野蠻的力氣,他人都麻了。
“我衣服都溼了,這個時候早晚都涼,我,”
話沒說完,原主師傅就把身上的粗布袍丟給了他,配合手勁跟砸似的,臉上皮肉生疼。陳子輕不埋怨,他趕緊裹上粗布袍,舒服了點。
不是富家少爺看景作詩,受點風寒能有什麼,跟老子出來幫人撈屍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站都站不穩。男子大喇喇地往船上一坐, 撈了個胡老七,明兒送胡家去,看能拿幾個銅板。
陳子輕挨著他坐,偷偷利用他的火熱陽剛之氣給自己驅趕寒意。就這樣四個人外加一具屍體,踏著江面上的月色,乘著孤舟,緩緩地向著天邊劃去。
夜風淒涼,陳子輕身上的衣褲都讓風吹乾了,他把粗布袍卷巴卷巴舉目望去,茫茫的江面上一片孤寂,漁夫們早就收工回去了,寥寥的水天之間,似乎只有他們這一葉獨舟。
來時的路早也隱沒在夜色裡,空無痕跡,而前方的路更是恍恍惚惚,除了耳邊隱隱傳來的浪濤聲外,一片茫然什麼都不看見。
陳子輕知道這條江叫“吃水江”,取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意思。他看一眼掌舵的原主師傅,看一眼慘白疹人
,死不瞑目的屍體,眼皮抽了下,默默把臉扭到了一邊。
船在江上行駛了很長時間,就在陳子輕懷疑他們是不是迷失了方向的時候,船頭的正前方出現了一條黑線,隱約有幾點燈火閃爍。
陳子輕頓時來了精神,終於要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