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抓走那幾l段煙:“不在這扔,我先拿著。”
陸與庭站在原地。
“走啊!”陳子輕感覺自己在拽地裡不肯配合的牛,手上少了根鞭子,他又氣又急,腦子一抽就在陸與庭脖子上咬了一口。
陸與庭:“……”
陳子輕呆滯地鬆開嘴,看他脖子上的壓印,嘴唇動了動。
陸與庭偏過身,指著脖子另一側說:“老婆,你辛苦一下,這邊也咬一個,對稱。”
陳子輕倒抽一口氣,正當他準備為了安撫陸與庭,完成對稱美學的時候,視線範圍內闖進來了三道身影。
四五十分鐘後,陳子輕站在一家飯店的包間,入目是兩個大圓桌。
一個圓桌上精心佈置了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燭光晚餐,紅酒,玫瑰,蠟燭一應俱全。另一個圓桌上沒酒菜,就鋪著一張皺巴巴的塑膠桌布,上面疊著三個一次性塑膠杯子,桌邊三個紅色塑膠凳有輕微的起皮。
陳子輕腦袋瓜子嗡嗡響,他離開會所的路上就在揣測陸與庭的行為舉止和目的,陸與庭只說肚子餓了,找個地方吃晚飯。
後面的車如影隨形地跟著他們,他不覺得會這麼簡單。
這一刻,他一路上懸著的心,總算是死了。
人就怕比較,他憑良心說,薩澤爾盧落弗為這三個傢伙跟他家與庭哥哥比較起來,挺正常的。
他家與庭哥哥真的是……人美,精神狀態更美。
好在陳子輕良心不多,他護犢子,雙標,屁股歪到陸與庭懷裡。
怎麼都覺得陸與庭好,怎麼都能接受。
譬如現在,面對此情此景,他還有心情想,菜是不是提前點過了,飲料是什麼,有沒有飯後甜點。
包間裡靜得嚇人。
陳子輕被陸與庭帶去燭光晚餐那桌,在他拉開的椅子上坐下來,跟個機器人似的,任他擺佈。
實際上,陳子輕巴不得自己是個機器人,當場摳出電源讓自己斷電。
陸與庭將餐桌上的餐巾拿起來,對摺,褶線那邊朝向自己,隨後便把餐巾放在陳子輕的腿上。
陳子輕眼珠一轉,好傢伙
,那三人既沒進來,也沒走,就在包間門口杵著當門童。
“兩個圓桌相隔超過一米,免得你們吃個飯還要遭受電擊,又沒人心疼。”陸與庭的聲音忽然響起。
弗為的胸膛劇烈起伏,情緒已經快到爆發的臨界點,猶如煮沸的開水不停頂著水壺蓋子。
薩澤爾垂著眼眸紋絲不動,盧落雙手放在兩側口袋裡,狀似被鬼附身。
這飯,誰吃誰是賤骨頭。
不到十秒,三人就不約而同地走到塑膠布那桌,坐了下來。
他們看起來是活著的,實則已經走了有一會兒。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詭異到了極點的氛圍,陳子輕緊繃著頭皮拿出手機掛掉茭白的電話,用汗溼的手給他發簡訊做解釋。
等陳子輕跟茭白髮了幾l個簡訊一抬頭,陸與庭已經從他面前的雞肉蔬菜沙拉里,叉了半塊西紅柿送到他嘴邊:“啊。”
陳子輕哆嗦著張嘴,西紅柿被送入他嘴裡,他機械地咀嚼。
陸與庭目光溫柔地凝視他的側臉:“好吃嗎?”
完全品不出味道的陳子輕強自鎮定:“好,好吃。”
陸與庭又叉了幾l片蔬菜葉子喂他吃,期間一直專注地看著他,還拿微微潮溼的毛巾給他擦嘴角。
陳子輕在陸與庭喂他第三口時,很小聲地說了一聲:“別餵我了,你吃你自己的。”
“我不急。”陸與庭說,“蔬菜不想吃了?”
他將蔬菜吃掉,叉了一塊肌肉道:“嚐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