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l秒,把手從浴缸裡拿出來,水珠成線地從他指尖上滑落,他帶著潮溼去按陸與庭的眼尾:“年三十晚上……你一個人躲在浴室裡哭……誰欺負你啦?”
陸與庭偏頭親他細細的手腕:“沒哭,眼睛是進了水才紅的。”
陳子輕眨了眨眼,是有這個可能,畢竟他想不出陸與庭哭的原因,他們屬於是虛擬世界的老夫老妻狀態,本世界的熱戀期,整天形影不離如膠似漆,日子平淡又溫馨。
那三個討人厭的傢伙還沒找過來呢。
陳子輕親陸與庭的眉心,兩隻眼睛,兩邊面頰,鼻尖,再到嘴唇,像親小朋友一樣親他。
不包含情慾,只有寵溺。
陸與庭把他拉進浴缸,抱他的力道,猶如溺水的人抱住僅有的浮木。
初一清早,陳子輕就拉著陸與庭下樓吃早飯。
麵條細長,下鍋用筷子撥開就要撈起來,動作慢點就會爛掉,吃的時候不速度些也不會變稀糊,越吃越多。
經過燉了幾l小時的雞湯裡浸泡,麵條鮮得人流口水,雞蛋也好吃。
陳子輕一口氣吃了四個雞蛋,他還想吃第五個,陸與庭沒讓他吃,怕他積食。
“哥,你上回下廚還是去年,這麼久沒下廚,怎麼廚藝不但沒退反而漲了啊?”陳子輕舔著嘴上的鮮味,”
陳又唇角翹了翹:“少拍馬屁。”
“這叫什麼拍馬屁,全是肺腑之言。”陳子輕和他坐一塊兒曬太陽,不遠處,厲嚴帶陸與庭跟陳金席清理草坪,空氣裡瀰漫著青草的味道。
陳子輕說:“不知道444這會兒起沒起床。”
“應該是沒起。”
陳子輕八卦地打聽444的感情。
“那兩人在配偶網的契合度是百分百。”陳又吃著脆脆的香蔥餅乾,“起初是強制愛。”
陳子輕在一個又一個狗血世界趟過,他一聽就聞到了狗血味,讓他哥再說點兒。
“再說下去就要涉及白家那位的隱私,”陳又說,“他全都死去的父母,繼母,繼兄。”
陳子輕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他想了想:“那我不聽了。”
陳
又欣慰地“嗯”一聲,視線從小兒子嘴角的傷處掠過,前言不搭後語地問出一句,聲調有點冷:“他昨晚餵你吃米糊了?”
陳子輕接不上他哥的話題:“米糊?”
陳又從袋子裡拿出一片餅乾:“也就是酸奶。”
陳子輕一頭霧水:“酸奶?”
“哇哈哈。”
陳子輕還是一知半解:“哇哈哈?”
“甘蔗,紅皮的。”
陳又說到這,小兒子眼裡總算是沒再浮出愚蠢的迷茫,眼神都清透了起來。
陳子輕的表情一言難盡:“哥,你哪來的這麼多近義詞的?”
“都是經驗。”陳又問,“讓沒讓你吃?”
“如果指的是這個嘴的話,”陳子輕摸索著跟上他哥的頻道,指了指嘴巴,“沒讓。”
陳又吃掉餅乾:“那你嘴角是怎麼破的?”
“啃的啦,他掐我臉,讓我的嘴撅起來,一點點的啃。”
陳子輕老氣橫秋:“不過他有吃我的,不是我強迫他,是他自己非要吃,我不給就哭……”
“這你就不用跟我說了,我不愛聽你男朋友的哭哭啼啼事件。”陳又擺手,他頓了頓,“子輕,無論是什麼時候,我希望你受欺負了都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家裡永遠是你的依靠。”
見小兒子捂眼睛,陳又關心道:“你眼睛怎麼了?”
“要尿尿了。”
陳又:“……”
初三下午回去沒多久,陸與庭就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