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個字,喪心病狂地不斷刺激他的感官心肺,他的胸口大幅度起伏,額角滲出一層冷汗,兩片唇抿直沒了血色。
陳子輕趕忙抱著他歪斜的桌子扶正,拉著他坐下來。
孟一堃開了瓶水,用瓶身碰碰遲簾的胳膊,從後面遞到他桌上。
遲簾往口中灌了點水,闔眼緩了會:“顧知之奶奶跟我奶奶是舊友,他高三這一年都住在我家,他有什麼事讓你們誰不舒坦了,直接找我,我是他的監護人。”
陳子輕由著遲簾給他出頭。
遲簾的手背隨意一蹭唇上水跡:“筆記上的那些語錄不違法,請尊重個人喜好。”
“他記著玩,既沒說給你們聽,也沒掰著你們的眼皮逼你們看,別給自己加戲,大家都是路人甲乙丙。”
班裡眾人面露尷尬。
的確是這麼回事,他們當時驚訝好笑,後來其實也覺得有點過了。
“誰在朋友圈裡發了沒分寸的內容,麻煩自覺刪掉。”遲簾挺溫和挺友好的姿態,“不要讓我聽到你們誰在外面逼逼賴賴這件事。”
“顧知之的成績是爛,我在給他補。”遲簾忽然沉下嗓音:“當時還有誰讀了他的筆記?”
另一個男生硬著頭皮站起來,他推了推眼鏡故作鎮定,遲簾沒揍他,只讓陳子輕自己拿決定。
“你就……”陳子輕思索著,聲調拖長,勾起了所有人的心絃,他們都不自覺地把視線集中到他臉上。他被當成焦點,沒有侷促緊巴,“也給我發茶語吧,十條,好不好?”
有同伴討價還價失敗的前車之鑑,眼鏡男只能答應:“好。”
事兒算是溝通完了,班裡寂靜無聲。
這個時候,前門從外面推開,老班掐著時間進來,大家各自回到座位上,陳子輕發覺自己原來的位置是那個罵他“死基佬”的男生在坐,他快速環顧整個班級,沒找出來都有哪些換位置了,之前就沒怎麼留意。
“眼珠瞎轉什麼。”遲簾壓低聲音,“給我安分點,寫你的作業。”
陳子輕沒有再看,他的手臂不小心碰到遲簾,黑白兩色同時吸引了他跟遲簾的注意,他們四目相視,飛快收回視線。
遲簾一條腿還在走道上放著。
走道另一邊的女生頻頻偷瞄他露出來的腳踝,是個成績會隨著戀愛階段變化的主。
老班揮揮手,把她換到另一組去了。
花季雨季是很美好,可以為了不留遺憾做些事,但有的學生定性不夠,還是要適當的人為管控一下。
“都看書吧。”老班把夾在胳膊裡的杯子拿出來,放在講臺上兩手捧著壓住,挨個掃視這屆的小祖宗們,沉沉地嘆了口氣,當他掃到轉學生頭上,他的眼皮微妙地跳了跳,坐下來閉目養神。
陳子輕寫了會今天的作業,身子假裝不經意間偏向遲簾,用氣聲說:“我下課要去一趟醫院,看貝斯手。”
>/>
遲簾把書舉起來:“兩節晚自習結束再去。”
陳子輕蹙眉:“那有點晚了。”
遲簾冷冷地說:“顧知之,你能不能把你的學習態度放端正,現階段還有什麼能比學習重要?”
陳子輕看他一眼。
遲簾錯愕了幾秒,一隻手遮住唇角撐在桌上,另一隻手快速在紙上寫了什麼字,手肘碰一下陳子輕。
紙上寫的是:嚴肅點,別發騷。
陳子輕剛看完,遲簾就把字劃掉了,下筆力道之大,紙都破爛了,這還是他隱忍了的程度,他忍得手背青色血管暴突。
夏天的夜晚,九點過半了,不留校上最後一節晚自習的走讀生陸續回家。
有的騎單車,有的坐地鐵,有的被私家車接,有的在路邊散步活動手腳,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