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周梁銳文質彬彬地遞出一張名片。
管家看清了上面的字跡,眼角一抽: 周秘書,請稍等。
二樓,傅延生在房裡睡覺,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床裡面立著一具人形玉雕,金色的眼眸半睜半合,脖頸上有個黑色電子圈,一頭柳絲般的長髮垂在腰部,惟妙惟肖。
門外傳來管家的彙報聲,傅延生睜開眼,他滿臉戾氣地掀開被子坐起來,轉了轉尾戒。不多時,傅延生帶著一身水氣下了樓,手裡握著一把槍。周梁銳面不改色地打招呼: “傅總。”
傅延生坐他面前,問管家要了一塊布擦拭槍支: “周秘書,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用我說吧。
“照片確實是我拍的,純屬是隨手一拍,沒有任何想法。”周梁銳沒直說自己拍下來是想看看戴綠帽的傅總會有什麼精彩表情,他嘆了一口氣,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攤手, “但還真不是我寄給你的。”
周梁銳不慌不忙地陳述: “我的手機上出了個病毒,損失慘重,照片被竊取了。”傅延生盯著他的眼神陰森森的。
周梁銳寧願各處跑業務都不想坐在這一秒,傅延生瘦削不少,都開始了新的感情,還擺出一副要清算太太生前爛賬的寡夫樣子。
“憑你一張嘴說,我就信?”傅延生冷笑。
周梁銳爽快地交出手機: “你可以讓專業人士進行資料追蹤,病毒是上個月初出現的。”傅延生持槍對著他,面色駭人。
周梁銳從容地坐著。
一場心理戰進行了分鐘,槍發出悶響,他的左胳膊上一疼。傅延生把槍扔到桌上: “讓你主子親自來保你。”
“那怕是不行。”周梁銳沒去管流血的傷口,斯文地微笑, “我的分量重不到那上面去,傅總抬舉我了。
“這樣,我打個電話。”他當著傅延生的面翻開通話記錄,撥了過去,祈禱老闆別像清早那樣半天才接。
柏為鶴此時在吃早飯,手機帶在身邊,助聽器也佩戴上了,因此接得不慢。
≈gt;一接通,周梁銳就誇張地慘叫: “柏總,江湖救急!”
柏為鶴放下筷子: “把手機給傅延生。”
周梁銳得意地抖腿,老闆反應夠快,默契也有。他把手機堆到傅延生面前: “傅總,我老闆要跟你溝通。
傅延生掃一眼他胳膊上的傷口: “捂好了,別給我把血流到沙發上跟地毯上。”
周梁銳: “……”就你這狗德行,傅太太不跑才怪。
傅延生拿過手機起身走出客廳: “柏為鶴,我前段時間收到了一組照片,來源查到了你的秘書頭上,你怎麼說?
柏為鶴慢條斯理地問道: “什麼照片?”傅延生說: “我太太和,”難以啟齒,媽的。
他的人在找費萊爾,不止因為費萊爾是照片裡的另一個主角,揹著他抱了他的太太,有失分寸,過了。
還有那次在碼頭,四處查詢夏橋正接頭人的費萊爾遲遲沒有出現,就已經不對勁了。費萊爾背叛了他。
傅延生像他媽窩囊的先生,走到花園的隱秘角落才出聲: “我太太和我曾經的手下有不合理接觸的照片,照片內容是去年的事。
柏為鶴沉默幾瞬: “你認為我的秘書去年偷拍了照片,並於今年在我的授意下匿名發給你,挑撥離間你和你手下的關係?
傅延生聽他梳理邏輯,火冒三丈: “不然?”
柏為鶴的情緒沒起半點波動: “我沒有那麼做的動機。”傅延生嗤笑: 沒有嗎?柏為鶴平淡道:“沒有。”
傅延生惡劣地笑,原來有,人死了,確實沒有了。人死了。
跟姦夫私奔的傅太太一下海就成了海妖,在那麼多人的搜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