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一個人耳光。”
宗懷棠舔掉唇邊的血跡,懶聲笑道:不巧,我第一次被人扇耳光,第一次抓著別人的手扇自己耳光,我們這算不算緣分。
他自問自答,握住陳子輕的手包在掌中,力道控制不住地加重:“算吧,所以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子輕被握得有點疼,想把手抽出來,卻不行。他轉過頭,視線對上了牆面那些有了生命的字跡,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依舊感到驚悚。
任務的答案裡為什麼有宗懷棠呢,因為整個時空都是透過他這個橋樑建起來的,包括安排鍾明跟兩個師弟的鬼魂進入拉電線的迴圈軌跡,不斷重現那一幕幕。
從某個層面來說
,他是所有鬼魂的載體,他就是他們,所以他是參與進去了的。就算後期那三人有了自主意識,依然不能抹除宗懷棠這個執筆人的存在。陳子輕垂眼看緊緊攏在一起的手:“宗懷棠,你給我過什麼提示,隨便說一點。”
名單上一模一樣的字跡。
“你說都是瘦金體!”陳子輕的胸口劇烈起伏,“我也懷疑怎麼會是一樣的字跡,所以就是你寫的。”他整個人像洩了氣的氣球,蔫蔫地說,“我就不該信你。”
宗懷棠眉間溢著愧疚:“我送你的字典,你有沒有看?”陳子輕一怔:“沒有。”宗懷棠給了他一個“我就知道你沒看”的眼神。
“字典的一些註釋裡有我寫的字謎,你多注意就能發現線索。”
陳子輕的嘴角抽搐,字謎?以他的智商再結合“是不是該離開了,要不再等等”的糾結心態,他看了字典也不太可能猜得出來。
宗懷棠到底是想讓他知道,還是不想……
陳子輕的眼尾一顫,他突兀地說:“宗懷棠,你知道我不是向寧。”肯定的語氣。
宗懷棠神態淡然:“對,你是輕輕,你來自未來,那個有無線網,有高樓大廈的時代,你說了。
陳子輕的眼尾顫得更厲害,所以我總是在你面前執著於查清那場事故,執著於電線為什麼會被拉斷,以及哪個鬼魂下的手這些事,你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想到我因為什麼而來,得到了答案就會走。於是這個時空的你跟那個時空的你都在掙扎,都不受控制呢……
算了,不揣測了,現在想有什麼用呢。
“算了。”陳子輕在心裡喃喃,即便真的是他想的那個走向,宗懷棠也不是有意的吧,為了留住他就欺騙他之類。
不然也就不會給他提示了。
宗懷棠彎下腰,高腫的臉蹭進他手心,語氣挺平和地問:“我醒來沒有看到你,你去哪了?”
陳子輕含糊:“出去逛了逛。”
“下次再想逛要告訴我,我帶你逛。”宗懷棠在他手心裡悶笑了聲,直起腰親他,“以後別亂跑了,你讓道士給抓了,我怎麼辦。
陳子輕躲不開,讓他親了一臉:“都是你的口水。”
“好了才多久,這就開始嫌了。”宗懷棠一副失落至
極沮喪至極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說“不過了。
“是你總親,我的臉皮都要被你親爛了。”陳子輕在宗懷棠腿上調個邊,他把桌上的臉盆搬過
來,冷不防地發現了什麼,見鬼似的後仰頭撞上宗懷棠,又慢慢湊到盆邊,往盆裡看。
真的沒看花眼,水裡倒映著的,是他自己的臉。
嚇死了。
沒想到有一天見到自己的臉會嚇得心臟驟停。所以他現在不是鬼魂,是靈魂。是陳子輕。
他頂著這張臉,宗懷棠竟然都不奇怪,不會是隻有他自己能看得見自己的真實樣子吧。
“宗懷棠,我長的是什麼樣子。”陳子輕往後扭頭,你描述一下。
宗懷棠長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