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他爹孃都幹了些什麼,他是知道的。
“柳天林,你不是小孩了,你還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你爹會是何種下場,你比我更明白。”沒有去把人扶起來,更沒有去看人一眼,柳群峰只是實話實說道:“我柳群峰只是個平頭老百姓,無奈替母出氣,給了父親一拳就差點招致殺身之禍,你覺得我有什麼本事去救你那衝親父下毒的父親?”
“二叔我爹他沒有對阿爺下毒!”林子聽不得他爹下毒這樣的字眼,可柳群峰卻不管那麼多,根本不聽他的狡辯。
“我往日只當你是不懂事,只當你爹孃沒有把你教好,可如今我不知道是他們沒有把你教好,還是你青出於藍。”柳群峰顧忌柳母,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太難聽,可他想通林子本性之後,對人厭惡至極,實在不想多看他一眼,又不想直接攆人惹得他娘傷心,於是話語他自己走了。
柳群峰剛出門就聽到了林子大喊大叫的聲音,但他沒有回去,家裡有人在,總不會讓發瘋的林子傷人,他進了二叔家門便直接將院門給關上了。
羅聰這會兒正在灶房裡忙活,柳春風前幾日說想吃包子,他正在發麵,見了柳群峰又聽見了對面的動靜,再聽了柳群峰一通抱怨之後,便說了一這麼一番話。
“他這是既要又要,爹孃替他搶的他照單全收,家裡人面前他裝無辜,他是想把什麼好處都佔了,還讓別人覺得他什麼沒幹過,反正惡名他爹孃但著,這小子心機很深啊。”
柳群峰沒想到他今日才突然想明白的事,羅聰這小子卻是在他幾句話的功夫就看穿了。
“哈,旁觀者清,古人誠不欺我。”
林子求救無門之後,當日就趕了回去,他想學他爹的招數,買通家裡下人替他爹頂罪,可他回去之後才發現,家裡所有人他都使喚不動了,他們如今只能林柔的話。
林柔先前可是和柳仕民擺了喜宴的,雖說她因著懼怕柳仕民知道她的戶籍問題,並沒有遷籍到柳家,但因著那個喜宴,柳家親朋也好,柳家下人也罷,他們都認林柔是家裡夫人。
如今,柳雲峰兩口子被抓,罪名還是對親父下毒,林子是他們的兒子又如何能倖免於難?即便他躲過了牢獄之災,可他沒有躲過柳仕民的家法,林子被已經可以說上三言兩語的柳仕民趕出了家門。
被趕出家門的林子根本無處可去,他在街頭躲了一晚復又趕回了柳家村,同柳群峰說了家裡的事。
“二叔!求你了,你回去吧,阿爺後悔了,只要你回去了,那個女人就囂張不起來了!”
柳群峰沒想到林子去而復返竟是因為這個,但他不打算回去,“我們已經不是父子了,你自家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柳群峰不想去管那邊的事,但如今他答應阿奶的事可以去做了。
柳群峰沒有和林子廢話,他進屋之後很快又出來,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包銀子。